眼看着快要出了正月,茉雅奇知道自己不能再躲懒了,之前她一是为了避风头,二是觉得天太冷了,她不愿意在零度以下的夜晚被抬来抬去,又冷又瞌睡,不愿意去。
她亲手做了羹汤,由太皇太后牵头,邀请康熙到慈宁宫吃饭,算是为复宠做准备,宴席毕,她的绿头牌又挂了上去。
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前去平叛的裕亲王大获全胜,诛杀了叛贼布尔尼,并带回了新任和硕亲王的嫡子返京,康熙大喜,在太和殿宴请文武百官,庆贺裕亲王蒙古大捷。
是夜,茉雅奇被宣召侍寝,洗漱时特意抹上了自制的凝脂膏,不仅可以让皮肤嫩滑软弹,还带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人闻了还想闻,茉雅奇很满意自己现在的身材,前凸后翘,着实有料。
入夜乾清宫的龙床上,茉雅奇衣着轻薄,素面朝天,朦胧的灯光下,添了三分出尘,屋子里烧着三个炭盆,着实有些热,茉雅奇只能自己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累的口干舌燥找水喝。
康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幅美人饮水图,修长的天鹅颈上一道水线滑落,顺着轻薄的纱衣流进波涛里,留下一道清晰的水迹。
茉雅奇感觉到一道火热的视线,刚要回头看,就被康熙拦腰抱了起来,忍不住惊呼出声:
“皇上,您怎么没出声啊,吓着妾了。”
康熙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觉得很适宜,有种放松的感觉:
“卿卿,你身上擦了什么,味道很好闻,朕很喜欢。”
茉雅奇感觉康熙此时像一只大狗狗,不过她不敢说出口:
“皇上喜欢就好,这是妾自己做的香膏,让皮肤更嫩滑的。”
康熙将她放在了龙床上,眼睛幽暗,似有火苗:
“是吗?那朕可要好好检查一下,卿卿的香膏到底有没有用了。”
茉雅奇体力耗尽,幽香随着出汗阵阵散发出来,越发让人迷恋,至少康熙是这样。
屋内波涛摇轻舟,屋外赵昌则是横眉冷目的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小宫女:
“你也听到屋里的动静了,万岁爷正在兴头上,杂家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扰了圣上的好事儿,你呀,就耐心等着,犯不着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丢了自己的小命。”
被摁在原地的小宫女脸色青白交加,心里也是暗暗叫苦,感受着胳膊上的疼痛,不由的起了怨恨之心,恨让她来请康熙的人:
“公公说的是,奴婢贱命一条,只是那拉小主儿确实晕倒了,奴婢出门时眼睁睁瞧见,她的头磕在桌子角上了,这才慌了神,差点儿犯下大错,多谢公公的救命之恩。”
赵昌见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凝神听了听屋里的动静,嘤嘤不停,低吼阵阵,他没那个胆子敲门,皱了皱眉头叫人:
“小喜子,你腿脚快,去太医院请人,我这边瞅准时机叫醒万岁爷,你记住了,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晚,去吧。”
人群里出来一个瘦弱的小太监,应下了差事,麻利的转身走了,脚步声极轻,不显慌乱。
小喜子是他徒弟,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脸的聪明相,已经帮着他办了好几件差事,很得他的欢心。
小宫女雪儿起身谢过赵昌,就垂首低头站立一边,不吵不闹显得规矩极好,赵昌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宫里那些妃嫔的手段他也是知道些的,无伤大雅的他还能通报一声,御前伺候的人要的就是眼力见儿,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这边耐心等着的时候,储秀宫里那拉氏头敷罗帕,满是期待的问着身旁的宫女:
“春儿,皇上来了没有?快看看我的妆容怎么样?茶水都准备好了没有?”
叫春儿的丫头面有难色,垂着头,声如蚊呐:
“回小主儿,皇上还没来,雪儿也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差错?”
那拉氏一把扔掉了头上的罗帕,面色凶狠,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娇媚纯真:
“皇上怎么会没来?今日是谁侍寝?”
“承乾宫的小主儿。”春儿捡起地上的罗帕,低声劝解道:
“小主儿,快三更天了,您要不睡会儿吧,皇上怕是不会来了。”
那拉氏攥着床单,恨恨骂道:“我道那博尔济吉特是个好的,原来是个大尾巴狼啊,平日里倒看不出是个会勾人的,手段真是了得。”
春儿身体微微颤抖,脚步刚要离床铺远点儿,对上那拉氏阴狠的目光,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小主儿,您消消气儿,身子要紧,奴婢给您再换个帕子,也好舒爽些。”
“你去吧,再给…”那拉氏话还未说完,门外一个小太监敲门:
“启禀小主儿,太医院林太医来了,是乾清宫的喜公公陪着一道来的。”
那拉氏一下子来了精神,她以为是康熙派的人:“快请进来,春儿,快给我看看妆容可妥当。”
春儿点了点头,随后快步上前开了门,没一会儿小喜子便带着林太医进了大门,那拉氏也坐在了桌子旁,笑得一派和气。
“奴才给小主儿平安,小主儿金安。”
那拉氏迫不及待的问他:“起来吧,你来可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今日可会来看我?”
小喜子低头,声音沉稳:“回小主儿的话,皇上正在忙着,是赵昌赵公公听说小主儿晕厥过去,担心出了大事儿,这才让奴才先请了林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那拉氏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没了,随后升腾起了小火苗,皇上忙什么忙,是忙着和那个贱人在床上打架吧。
“有劳赵公公费心了,我刚刚不知怎的,眼前一黑就磕到了桌子上,吓得我这心呀,到现在还是扑腾的难受。”
林太医上前一步,放下医箱行礼:“还请小主儿伸手,微臣给小主儿把脉看看。”
那拉氏也不敢怠慢,主要是额头上有个包,不要留疤才是,很配合的伸出了右手。
春儿很有眼力见儿的在她的手腕上搭了个丝帕,这是规矩,不会让外男触碰到妃嫔的肌肤。
林太医凝神把脉,没一会儿脸色微变,抱拳一礼道:“烦请小主换一只手,微臣还要再把一次脉。”
那拉氏她们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怎么了,赶紧换了只手,林太医这次把脉更久了些,最后站起身,喜气洋洋的躬身施礼:
“恭喜小主儿,贺喜小主儿,微臣把出您已有月余的喜脉,脉相稳健,母体安康。”
那拉氏捂着肚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真的有孕了?你没把错脉吧?”
林太医也不生气,他知道这是人太惊喜了,还没反应过来:“喜脉最好辨认的,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小主儿是喜脉无疑。”
“那我刚才磕着头了,没有影响吧?”那拉氏懊恼自己刚才的莽撞,生怕自己肚里的皇子受到伤害。
“小主儿母体康健,若是真的担心,这两日卧床休息即可。”
那拉氏捂着肚子,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终于要出头了:“好,太好了,春儿,替我谢谢林太医,还有喜公公,还要麻烦你们去给皇上报喜。”
小喜子和林太医得了赏钱,这又是个喜差事儿,自是满口应下:
“小主儿放心,奴才定会把这好消息带给皇上,奴才先告退了。”
那拉氏也不客套,她现在欢喜的要睡不着了,只要肚里的皇子平安落地,她的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