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们在干什么?”
李元澈一愣,转过头就看见隆武帝的身影。
“父皇?您怎么来了?”
李元澈一下子慌了神,立马松开了沈望舒的胳膊。
沈望舒则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朕问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老皇帝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脸色非常难看。
而他身旁还陪着皇后、怡妃等一群人,一双看戏的眼睛更是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
李元澈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回禀父皇,儿臣刚才在与沈贵妃谈事情,还请父皇明鉴。"
他硬着头皮解释,但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飘忽了几下。
“谈事情?”
老皇帝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怡妃便笑了出来,“呵呵,太子殿下也真会挑时间挑地方啊,这谈事情专门挑这大半夜偏僻的地方来。要不是今晚皇上这兴致突发经过这里,恐怕还遇不到你们二人呢。”
听了这话,李元澈的眉头下意识的一皱,当即就开口想要撇清关系,“怡妃娘娘这话说的……”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又被皇后打断了,“舒贵妃,你的衣裳怎么破了?”
说着,她还准备亲昵的拉着沈望舒的手腕细细查看一番,但沈望舒并未让她得逞,后退一步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一刻,李元澈真的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老女人。
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生怕他父皇看不见似的。
而老皇帝看见沈望舒这样子,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脸色更是阴沉的如同暴雨来临之际,只见他胸口上下起伏了片刻,然后猛然一跺脚,大声呵斥了一声。
"混账东西!"
只不过这声呵斥是针对太子的,而并非沈望舒。
老皇帝气得浑身颤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踉跄了几步。
"好你个逆子!你...你竟敢..."
他指着李元澈,半晌没说出话来,气越发的不顺畅。
而一旁的皇后趁机给怡妃使了个眼色,怡妃立即心领神会的赶紧上前扶住他。
"皇上莫急,万万别气坏了龙体,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怡妃一脸担忧的看着老皇帝,一边安慰他,一边给他顺着胸膛,帮他顺气。
老皇帝侧过头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抿了抿唇未说什么,但紧皱的眉头却微微舒展了几分。
而李元澈见状连忙跪在地上,声音急切,"父皇息怒,事情并非您看见的那样。"
"息怒?"老皇帝哼了一声,"你这个孽障还有脸跟朕说息怒?"
李元澈闻言心里更加郁闷了,他深吸了口气,强忍下心中的怒气。
如今他说什么父皇都不可能信了,眼下看来只能舍弃沈望舒这颗棋子先把自己保住再说吧。
想到这儿,李元澈心里也忽然平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沈望舒的眼睛,语气严肃道:"还请父皇明鉴,儿臣向来恪守本分,并未对舒贵妃做出任何僭越之事,今晚之事是舒贵妃主动约儿臣到这来见面的!”
说完他还补充道:“父皇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传舒贵妃身边的宫女连枝来问话,儿臣整个凌波苑的人都能作证,是那丫头过来替舒贵妃传话的。”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舒贵妃的宫女亲自去太子住所传话,还约对方半夜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会面,这说他俩没有私情谁信啊?
而且,这舒贵妃刚开始进宫的时候三天两头可不就是寻死觅活的嘛,而且她之前还是跟太子成过亲拜过堂的。
现在这样,难道是看皇上最近有了新宠,又转头搭上了太子......
众人心思各异,一时间,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呵呵,看来妹妹还真是挺念旧情的呢,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对太子…”
“皇后!够了!”老皇帝的忽然出声,打断了皇后的话。
众人顿时噤声。
"你当朕是死的吗?"
老皇帝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味道。
闻言,皇后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但很快便又恢复正常,依旧温婉的说道,"是臣妾多嘴了。"
皇后虽然闭嘴了,但是她说的话却让老皇帝听到了心里去,心中怒气更甚,就连呼吸也越发的粗重起来。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落到沈望舒的脸上,一字一句道:"舒贵妃,太子方才说的话,你作何解释?"
就在众人好奇沈望舒会作何回答的时候,却见沈望舒咬了咬唇,脸上一副受伤的神情,"皇上就这般不信任臣妾?”
说罢,又自嘲的笑了笑,“也罢,皇上对臣妾向来也没有几分真正的信任在,如今就凭太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就认定是臣妾的过错了。”
“臣妾确实是让连枝去给太子住所了,不过是去还东西的,但太子殿下并未将东西拿回去,而且让臣妾今夜子时当面归还!并且,方才太子对臣妾还很不尊重…”
沈望舒说着说着,眼圈渐红。
而李元澈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就黑透了。
"沈望舒,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沈望舒看向他丝毫不怯,一本正经的胡扯蛋,"本宫何曾胡说过,事情是怎么样的太子殿下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不过,难道还要让本宫把话说的更明白些吗?"
沈望舒说到这里,又转身朝老皇帝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入宫已经三年了,过往之事也早都跟臣妾无关,也不知道为何太子殿下这次来行宫后忽然派人给臣妾送来此物。”
她一边说一边摊开了手心,露出了那块玉佩。
“此物皇上之前曾答应臣妾要为臣妾寻回,可遍寻未果,但不知为何最近太子却命人打造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来送给臣妾,臣妾今晚答应来也是为了将东西还给太子而已,却不曾想太子竟对臣妾这般不尊重,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说到后面,沈望舒的声音都带了些哽咽和委屈,让人不禁生出怜惜之意来。
但这一点却让李元澈觉得如临大敌,他瞬间明白过来了沈望舒真正的用意。
"父皇,您不要听她胡言乱语!"
他急急忙忙的辩解着,"儿臣冤枉,儿臣从未做过那等事……"
看着太子极力的辩解,而沈望舒则像个无辜被冤枉的人,皇后脸上微微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