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辉直接拒绝：“抱歉，我没有用别人的性命和自由做筹码的习惯。”

“不过，如果我输了，也就代表我死了，不存在了。以常安现在的实力，我完蛋了，他估计也保不住自己，到时候，你们想把他劈了、砍了、拆了、砸了、煮了、炖了，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反正我死了，一了百了，往后的什么事儿，都跟我没关系。”

电话那头道：“崔辉，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吧？不存在先生一直很欣赏你，也很喜欢你身边那个小兄弟，怎么说得跟不存在先生一心想要弄死你们似的？”

“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还得一起在不存在先生麾下效力呢，你这整天煮了、炖了的，多伤和气，我们又不是要吃唐僧肉的妖怪。”

崔辉轻蔑地哼了一声，道：“让他还是不要做那个梦了。”

“本来我对你们那个组织没有多少想法，可是，你们连贾氏兄弟这种人渣都收，我觉得我可以合理地鄙视他了。”

电话里的人哈哈大笑，道：“没错，贾家那哥俩确实是人渣，可是，只有不存在先生愿意收留他们吗？他们俩在你们玄门协会不也照样混得风生水起？贾不二甚至还身居高位，当了钦差。”

“你说，是谁更应该被鄙视？”

崔辉的脸直接就冷下来了，“至少，中土还有六扇门这种消灭蛀虫的队伍，可你们只会纵容蛀虫。”

“废话少说，同意的话，就准备鬼神契约，不敢赌就算了。”

电话那头的人哈哈大笑：“同意，当然同意，恭候大驾。”

“就算最后拿到的真的只是两具尸体，那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我又怎么会错过？”

崔辉冷冷说了句：“那就好。”

然后，挂断电话。

电话刚挂，就听车子后排有人相当不满地哼了一声，接着，一个浑身扎满钢针的小人儿被扔了出来，吓我一跳。

崔辉捡起小人儿，直接就又砸回后座上去了，“老秦你有毛病是吧？狗不咬你，你还嫌狗不给你面子是吧？”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秦中业这是吃醋了，不存在先生点名要我和崔辉，居然无视他这个风水天才，秦中业小肚鸡肠的，气得都开始扎小人儿了，这是诅咒不存在先生呢。

诅咒就让他诅咒吧，反正不存在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拉拢人才、获得力量，可以说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既然还有省级的大祭坛，那就表示，这种炼养珠子的悬尸祭坛不只这几座，也不只省城有，很可能已经遍布全省各地。

单纯残尸、辱尸就已经很过分了，更不要说祭坛里很多尸体并不是正常死亡的。

他们是在用人命提炼能量铸造武器，简直就是恶魔。

秦中业最好能多扎点小人，直接把不存在先生扎死才好呢。

正琢磨着，后座那个诅咒人偶突然消失了，就跟虚空里伸出一只手，把人偶也抓进了虚空一样。

崔辉示意我看车外，果然，冰清姐姐回来了。

白冰清告诉崔辉，刚才她跟小蝶商量了一下，今天暂时到这里，虽说这种邪恶祭坛一座都不能留，越快清扫干净越好，可六扇门的兄弟也不能连轴转，而省城这边情况复杂，也不方便贸然请求支援。

崔辉也说，六扇门的兄弟们确实辛苦了，不只他们，再连轴转下去，我也扛不住了。

简单收尾后，一行人回了临时办公区。崔辉没提大祭坛的事儿，我也没多嘴。大家一起整理完资料，就各自回房睡了。

晚上十二点多，崔辉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说了声来了，就迅速跑到院子里，把早就准备好的沙子洒在地上，然后点了七根香。

右手三，左手四，分别插在沙地两侧，算是一边敬神，一边敬鬼。

崔辉准备跟对方签鬼神契约了。

普通的踢馆，签的是生死状，有生死状在，死生各安天命，官家也不能追究。

但跟法外狂徒决斗，要签的，就是鬼神契约了。

不存在先生不归中土玄门管辖，他手下的人，自然也不认可中土玄门的律条，生死状约束不到他，但鬼神是大家都要敬畏的。

签订鬼神契约，就相当于让鬼神做见证人，谁敢违约，鬼神共弃，永无出头之日。

崔辉虽然尽量不闹动静，可还是惊动了小蝶，小蝶带着两个姐妹飞快地跑了出来。

“崔辉，你干什么？”

小蝶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质问，都是玄门世家出身，姐妹们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在接鬼神契约？

很快，沙子上开始有字出现，内容列得很清楚，就是崔辉去省城大祭坛踢馆，祭坛内部他们会精心布置，上最强阵容，守卫包括贾不二、贾守三等。

挑战时间为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内，祭坛主灯灭了，崔辉胜，不存在先生麾下所有人员、机构撤出直隶，且三年不入。

二十四小时内，祭坛主灯不灭，算段刚胜，崔辉不论生死，皆归不存在先生所有，永不反悔，且不能干预我和不存在先生之间的纠纷。

段刚就是傍晚跟崔辉通电话的人，不存在先生的直隶执行官。

崔辉看完沙地上的文字，用小刀在手腕上一划，就把血滴在了签名的位置，血水自动形成崔辉签名，然后和沙上的文字一起消失。

铁小蝶气得直跺脚，却也没办法。

“崔辉，你疯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崔辉笑道：“我想省点事呗！一家一家地端，太麻烦了，而且，其他祭坛的位置，秦中业也不一定知道，还不如赌一场，一劳永逸。”

“让他们滚出直隶我都有点不满意，我还想让他们直接滚出中土呢，就是他们不肯跟我赌而已，只能暂时眼不见心不烦了。”

“可是你，”白冰清也露出了明显的担心神色。

崔辉只是笑着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这一仗肯定会赢，让她们在这里等着就行，等他赢了斗法，黑尸会送到这个临时办公点，到时候还得麻烦各位姐姐帮忙查验看守。

正说着，门口一辆车开了过来，崔辉大步过去，我也跟过去，钻进了车里。

崔辉一愣：“你跟着干什么？”

我说：“等你赢了，第一时间为你庆祝呗！”

崔辉皱眉道：“那我要输了呢？”

我笑道：“输了更好，输了，我就直接投靠不存在先生。”

“人家对我这么赏识，说不定去了就直接高官厚禄，什么贾不二、贾守三的，随便我虐，岂不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