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辉脸色也有点变了,快速地跟我说了一句:“千万不要回应那个声音,头疼就忍着。”
说完,崔辉就跑向了老赵的房间。
老板不说我还不觉得,崔辉这一提醒,我瞬间觉得头疼欲裂,简直都想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崔辉出去,就赶紧跌跌撞撞的也跟了过去。
老赵的情况比我严重得多,已经从床上摔到了地上,牙关咬紧、脸色铁灰,完全不省人事了。
“老赵!”我弯腰就想去扶老赵。
崔辉摆手示意我不要激动,随手拿过旁边桌子上的杯子,用手指沾了点水,飞快地在老赵脑门上画了道符,又把老赵扶起来放到床上。
老赵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很快便睁开了眼睛。
崔辉扶老赵躺好,告诉他:“搜魂咒而已,我已经用符箓帮你屏蔽了,休息一晚上就好。”
老赵呵呵一笑,也没把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拉过被子睡觉了。
身边守着崔辉这样一个高人,他确实不用惧怕什么。
安顿好老赵,我跟着崔辉走出房间,才问了一句:“老板,我总是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也是因为搜魂咒吗?”
崔辉点头:“没错,你头疼也是因为搜魂咒,你如果不回应他,头就会一直疼,直到他不念了为止。”
“可是,你一旦回应了他,你的魂魄就会被念咒的人抽走,至于怎么处置,就看人家念咒人的心情了。”
“想屏蔽搜魂咒很容易,脑门上用水画一个跟老赵同款的符箓就可以,我一分钟可以画一百多个,但我不会给你画。”
“区区一个搜魂咒而已,你要是连这都扛不住,被阴阳江湖淘汰是迟早的事,与其等以后,还不如早死早投胎。”
“现在念咒的人就在外面,要么出去把他打趴下,要么你就一直忍到他放弃。”
崔辉说完就回房间了。
我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从床头抽出钢管,就又开门出去了。
我好端端的在道观里待着呢,你特娘的闲得没活干,念咒搜我的魂,我不揍你揍谁?
就算头疼能忍,这口气我也不能忍,我红着眼珠子就出去了。
外面的情况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我以为外面只有一个脸色阴沉的老头在叨叨,可开门之后,我却发现外边足足有七八个人。
一个干瘦的老头、一个两米多高的秃子、一个脸上有疤的女人、一个指甲乌黑的佝偻老汉、一个穿着古代书生装手拿折扇的年轻人……
剩下的我没有来得及看,头疼的实在太厉害了,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们,懒得认真去看他们的模样,用钢管指着那帮人道:“你们几个,谁念的搜魂咒,给我站出来!”
几人看傻子似的瞅了我一眼,一阵哄笑。
一个左脸像男人,右脸像女人的走出队伍,阴笑着对另外那几个道:“我说得没错吧,我可以让他们把门打开。现在道观里的人出来了,你们该付钱了吧?一人十万,拿来吧。”
刀疤女看了阴阳脸一眼,道:“老五,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吧,你说的可是把崔辉逼出来,我们给你结账,而不是随便出来个扫地的阿猫阿狗,就让我们拿钱。”
黑指甲的佝偻老汉也跟着附和:”就是,钱哪里有那么好挣?悬赏令上写的可是,跟崔辉交手的有二十万,赢了的才有一百万,你这叨叨两句就想一家拿走十万,赚的都快赶上赢家了,真是打的一副如意算盘。”
阴阳脸怪笑一声,道:“一个个的都是急性子,有了这小子,还愁崔辉不出来吗?你当这停尸道观的人也跟你一样冷血?等着!”
说着,阴阳脸就狞笑着朝我走了过来。
我红着眼睛,用钢管指着阴阳脸,道:“丑八怪,刚才是你念咒,拘我的魂,是吗?”
阴阳脸龇牙一笑:“没错,正是大爷我干的,怎么,你有意见?”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一钢管朝他头顶砸了下去。
阴阳脸继续嘿嘿笑着,身子滴溜一转,就从我钢管
我一棍打空,另一棍立马就又跟上了,可是,一连抡了七棍,没有一棍打到阴阳脸身上。
果然,我这个刚刚入行几天的新人,跟这些来踢馆的江湖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我精心练的几个绝招,连人家衣服角都沾不到。
阴阳脸继续怪笑:“怎么样,小孩,知道什么叫大场面了吧?现在转身,回道观里,把崔辉叫出来,爷爷我饶你不死。”
我冷冷地看着阴阳脸:“我要是不呢?”
阴阳脸依旧满脸阴笑:“小朋友,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你回去,把崔辉喊出来,另外一条,是我一片一片的割你的肉,割到崔辉出来。”
“好好选一条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你刚才是说,你要一片一片割我的肉?”
阴阳脸道:“对呀,小孩子耳朵很好,没听错。”
我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一边朝着几个人的方向走去,一边道:“好,很好。”
阴阳脸一时有点摸不清我的套路,皱眉道:“很好?什么意思?”
我继续笑道:“没什么意思。”
我又朝前走了两步,已经到了阴阳脸和另外那六个人中间,我的后背几乎贴到了和尚的前胸。
我往上拉了拉袖子,道:“来吧,你不是要割我的肉吗?刀呢?没有刀怎么割?”
阴阳脸跟另外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明显是不知道我在抽什么疯,而且,在崔辉的道观前面,把崔辉的员工给碎割了,他好像也没有那个胆子。
不过,刚才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在我面前认怂,从腰里抽出一把小刀,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刀,这不是在我这呢吗?”
我看了一眼闪亮的刀锋,慢慢地伸手过去,道:“我能看看这把刀吗?”
阴阳脸又是一阵怪笑,居然真的把刀给了我。估计,他觉得我现在就是个被他戏耍的猴子吧,不过,谁是猴子,还真不一定呢。
我拿着刀子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六个人,“就他一个人割我,好像不太合适吧?只有他一个人得罪崔辉,等打起来多影响团结?”
“你们看这样可好?大家一起来,一人割我一刀,割到崔辉出来,你们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同心协力,一起跟崔辉打,同心协力破釜沉舟,没准真能赢呢,总比一个一个送人头的好。”
“谁先来呢?”
我慢慢挪动着步子,一个一个打量着那些人,最后把刀子朝一个带斗笠的人递了过去。
“就你吧。”
斗笠人迟疑了一下,刚要接我手里的刀子,我突然跳了起来,手里刀子一转,就朝斗笠人的脸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