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反正阿娣姐别等了两天想得紧,偷偷哭就成。”
“放心,哭不着她!”陈庆江搂住阿娣笑答。
“得嘞!咱们走!”
梁渠拉上两人小手,跳上赤山,往埠头上去。
冰晶宫。
蓝猫褐鼠。
绝对是世人未曾见过的新奇,故而梁渠本想拉上陈庆江家一块过年节,后来想了想,认为莫要强求。
越王、老和尚在场,杨东雄、苏龟山尚觉压力山大,遑论陈庆江一家,去了也不合群,反不如待家里舒坦。
单让两小孩子去也不合适,没有团圆夜把别人家孩子带走的道理。
初一来带就没问题了。
大氅一卷,以免二人风寒,赤山扬蹄,踏行水面。
“再来再来!”
“芜湖!”
冰面上,柯文彬跨步跳入冰洞,一路往冰晶宫里滑行,风驰电掣。
今日一早,河泊所的同僚全部赶来,去平阳县接人时梁渠便看柯文彬在玩滑滑梯,回来还在玩,见到了他更不“感恩戴德”,从北洞里跳出来便骂。
“梁阿水你真该死啊!”
“嘿,什么道理……小心滑。”梁渠解下大氅,把左顾右盼的两小子拎放上冰面,再抬头,“请你来请错了是吧?”
“这么好的地方,不早告诉兄弟!爱吃独食是吧!今晚不给我安排房间我不走了!”
“真这么喜欢,寻个会制冰的宗师婆姨不成?”
“呔!”柯文彬瞪大双眼,捂住心脏坐倒在地,“孽障!”
“行了行了,你滑不滑,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让你让你!我柯家小门小户,惹不起兴义伯。”
小顺子和小奎踩踏积雪,嘎吱嘎吱挪到大洞前。
不消多说,惯是胆大的,屁股一坐滑了进去。
梁渠也无需担心两人进去混不混得熟。
温石韵平均半年来一趟江淮。
尽管每次见面,跟离家太久的狼崽子要熟悉同伴气味一样,但只要把双方放到同一处空间,无法分开,他们自会用一个至数个时辰不等,警惕地“互闻”一阵,捱过尴尬期,重新打成一片,“回忆”起曾经的快乐时光。
毫无意外。
等梁渠和柯文彬闲谈片刻,三人已经排排坐在幕布前一同围观,温石韵正绘声绘色地给两人剧透。
“伱小子,整天什么神仙日子?修行修得快,享乐也比旁人会玩。”
徐岳龙按住梁渠肩膀。
“光阴可惜,譬诸逝水,修行不就为这个?”梁渠哈哈一笑,坐上板凳,“来来来,柯文彬,打不打牌?”
“来了来了!”
“阿水,你点子多,晚上有安排没有?光吃饭?”
“烟花放不放?备了半屋子呢,比平阳府里放有意思。”
“有没有别的?”
“我想想……”
韶光易逝,冬去春来。
舒服的年节大休一过,时间晃至二月下旬。
上衙的上衙,入学堂的入学堂,倦怠的生活又回到正轨。
温石韵揪住龙灵绡,拍拍乌龙狗头,大眼汪汪,不舍告别。
看这架势,得亏梁渠没有多画,只有五十集的内容,小半个月,反复看了好几轮,要不然分别的场面会更加艰难。
越王一走。
老和尚亦言要回大同府悬空寺看看。
庭院重回冷清。
冷风吹拂,梁渠独自站立一阵,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大事。
半晌。
嘶!
简中义一事。
老和尚好像没给他答案?
“算了,一时半会不急。”
气温渐暖,茸茸细草钻出墙角。
三月下旬。
梁渠二月置换出的玄黄气送抵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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