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您轻飘飘一句就给我们傅家扣上了恶霸的帽子,我们初来乍到就被您传了这样的名声,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老夫人抬眸,轻瞥了眼刘德柱,沉声提醒。
刘德柱听见老夫人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昨个儿他可是见识过傅家老夫人巧舌如簧的本事。
本来是想同她们要些好处,结果却吃了个软钉子,还被话里话外的嘲讽了几句。
自打他当村长以来,村里人哪个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再说石头村往年也不是没来过流放的人,那些人为了在村里扎根,每次来了村都会先讨好村长,数不清的好东西往村长家里送。
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使劲浑身解数的抢了村长的位置。
可谁知道他一上任就遇上了一波硬茬子。
傅老夫人昨日奚落的话语还言犹在耳,刘德柱恼恨的咬了咬牙冷嗤了声。
“傅老夫人,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哪儿是凭白给你们傅家扣污名呢,这污名分明就是你们自己作出来的。
你们要不想背着污名,那就把人放了便是,若不愿意放人也还有一条路子可走,你们出钱买人也行。”
刘德柱看了眼柳家那几人,几人会意,附和道:
“对,村长说的没错,你们要是不放人,给我们钱也行。”
“一个人二十两银子,她们几个加起来,你们给我们一百两银子就行。”
“你们傅家家大业大的,总不会蛮横至此,既不想给人,又不想给钱吧。”
有刘德柱撑腰,柳家这几人完全不把傅家人放在眼里。
尤其他们是趁傅二爷和傅三爷不在家时来的,即便傅家人恼了也做不了什么。
一屋子老弱妇孺,还能打得过他们几个大男人不成?
几人信心满满,觉得这回指定能成功问傅家要到钱。
有了这笔钱,他们接下来这段日子就能过得轻松些。
虽然张婶子和芸娘她们不回去没人干活儿,但只要有了钱,还用发愁没人干活儿么。
几人不由得开始畅想起这一百两银子怎么分配,怎么花了。
几人的如意算盘打的太过明显,傅家众人都看在眼里,冷笑涟涟。
二夫人讥讽道:“你们柳家可真是家风清明,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谁说不是,也不知柳老爷子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重新活过来。”傅夫人和二夫人一唱一和,气的柳家几人面红耳赤。
夏婵想了想说:“你们想把人带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在此之前咱们得先算一笔账。”
闻言,柳家的人警惕的看了眼夏婵,小心翼翼道:“什么账?”
“芸娘和张婶子几人这一路上吃喝用都是用的我们傅家的,福生虽说还小,但有句话说的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加上福生,她们几人这一路上可用了不少我们东西。
你们若是想把她们带回去也不是不行,替她们把钱给了我就放人,我算算她们总共花了我们傅家多少钱。”
夏婵掰着手指头开始算。
“伙食费一个人一天按一百文算,加上小福生总共是六人,六人一天就是六百文,她们在丰宁县时就跟我们走了,从丰宁县到漠城,我们走了两月有余,这些总共加起来算你五十两银子。
还有她们身上穿的衣服、鞋也都是我们给置办的,这些棉袄可不便宜,一件就得十几二十两银子,光衣服鞋子你们就得再给我一百多两。
看在咱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们,我给你们抹个零,你们给我一百五十两银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