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和傅砚辞对视一眼,心底皆浮起一丝了然。
看来柳梦蝶早就做好了他们来找她的准备,提前安排了柳靖之在这儿等着。
夏蝉想的则更深一些。
柳梦蝶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围在马车周遭的其他人见夏蝉和傅砚辞这么轻易就上了马车,而他们却被柳家人防贼似的防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呦,本家少爷怎么来了,先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和柳家断绝关系么,怎么这会儿见着人柳家要走运了就巴巴的贴上来了。”
“就是嘴硬呗,口口声声瞧不起我们旁支,说我们旁支势利眼,结果呢?不还是做了跟我们一样的事。”
“老夫人也真是糊涂了,不如年轻时那般聪慧了,她当初要是不放狠话,至于如今还要派傅砚辞过来同柳家求和嘛,说不准我们旁支的也能跟着沾沾光。”
刘柱几人眼红的不行。
他们围着柳家的马车打转了半天了,跟柳家旁支的人好话都说了一箩筐,就差喊人爷爷了,可柳家人一个眼神都不给。
问急眼了,柳家人高高在上的睨着他们,开口便是责难。
“当初是你们傅家亲口说的以后跟我们柳家断绝关系永不往来,现在一个个都装失忆是吧?我告诉你们,我们家主说了,傅家人别想从柳家身上占到一星半点的便宜,就算这些肉吃不完扔了也不会给你们。”
刘柱几人被这番话气的气血不畅,险些晕过去。
他们怎么就没有柳家这样的气运,那些兔子、野猪一个个跟失心疯了一样往柳家马车上撞。
但凡它们路线稍微跑偏些,撞到傅家的马车上也行啊。
虽然和本家关系也一般,但到底是一家人,去讨要几口白捡来的肉他们也不会不给。
现在可好,柳家家主直接放了话,不管他们怎么讨好,人家就是不吃他们这一套。
本家坑害了他们,可本家却不受牵连,柳家照样给台阶下,凭什么啊?
傅家旁支的人不服,个个鼓着腮帮子,气愤不已。
但再气也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们就是食物链最低端的人。
而上了柳梦蝶马车的两人全然不知他们被人嫉妒了,此刻正心情沉重的看着马车上躺着的傅夫人。
傅夫人身上盖着薄被,怀里还捧着一个小暖炉,钱婆子坐在一旁用抹布给她擦额头上的汗,见傅夫人嘴干裂,还贴心的倒了杯茶水送到嘴边。
若是不知情,定然会认为钱婆子将傅夫人照顾的极好。
可夏婵一眼就看出了傅夫人的不对。
她在害怕,薄被下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柳梦蝶跟两人解释,“我这马车太空旷,夫人受凉感染了风寒,我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便请来钱婆子伺候夫人,砚辞哥,你不会怪我吧?”
夏婵有些想笑。
让钱婆子照顾傅夫人无异于将她送上断头台。
钱婆子有多恨傅家众人皆知,自从儿子死后,她就疯魔般的记恨上了傅家。
这几日没叫她寻着机会找傅家的麻烦,好不容易逮着傅夫人,她能轻易放过?
瞧傅夫人这样,说不准已经被钱婆子磋磨过了。
柳梦蝶还说傅夫人是受凉感染了风寒,这马车内温度算不得高,但也没到了冷到感染风寒的地步。
昨夜傅夫人吃了不少柳梦蝶送过来的东西,突然风寒八成就是被借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