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差爷抬手招呼了声,前头的几个解差也骑着马过来。
三四个解差将几人团团围在中间,高高在上的蔑视这几人。
几根皮鞭同时扬起落下,一下比一下重。
几人躲都没地方躲,没几下的功夫就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彭差爷揪着缰绳转过身看前头的大部队,满脸厉色的大吼:
“谁要是不开眼耽搁行程,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冷冽的空气中裹挟着浓厚的血xg味儿,解差们的残忍手段震慑住了所有人。
没人想到,这些解差会真的不把人命当回事。
荷花紧紧抱着夏婵的胳膊,吓得浑身发抖。
傅夫人胆子小,头一次见这血xg的场面,又吓着了,捂着嘴小声的呜呜抽泣。
夏婵轻叹一声,走到傅夫人跟前,腾出右手轻轻拍打傅夫人的后背。
傅夫人抬眼见是夏婵,嘴一瘪,金豆子掉的更加凶猛。
夏婵赶紧劝慰:“别哭了,再哭惹恼了那些解差,又要提着鞭子过来打人了。”
傅夫人眼眶里挤满泪,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忍住泪意。
紧紧攥着夏婵的手,声音沙哑,“我想你爹了,他若是在,定能护我们周全,现在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又掉了下来。
傅夫人嫁进傅家十几年,上与公婆和睦,下与丈夫举案齐眉。
顺遂了半辈子,从没经历过这些苦难。
一提傅将军,夏婵就无话可说。
老夫人话是那么说,但若不是原主犯蠢,以傅将军的聪慧和傅家多年底蕴,事情未必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地步。
原主犯下错事,只能她来承担。
深吸一口气,夏婵郑重道:“娘,之前是夏婵做错了事,我和奶奶做了保证,日后绝不会再做不利于傅家的事。”
“现下我再跟您保证一次,这一路上,我一定护你们周全。傅砚辞的病我也尽力给他治,您能再信我一次么?”
傅夫人眨巴着眼看夏婵,“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
夏婵哭笑不得。
傅夫人这关注点可真奇特。
幸好她人单纯,好糊弄。
夏婵随口答:“小时候总生病,病的多了就通了些医理,不大精,要想彻底治好傅砚辞的病,还得找神医。”
“这么说砚辞的病真的能治好?”傅夫人欣喜的惊呼一声,眼泪突得又涌了出来。
夏婵真是怕了傅夫人哭了。
趁着还没哭出声,赶紧捂住她的嘴,又用衣袖擦干眼角的泪,假装傅夫人从来没哭过。
夏婵:“当然能,只要找到神医就能治好他的病。”
“只是您以后就不能随便哭了,哭多了伤神,您得把身体养的健健康康的,才能亲眼看着傅砚辞病愈不是么?”
傅夫人点点头,努力的把眼泪憋回去,“好,我以后不哭了,我还要看着我儿身体康健,生儿育女呢。”
夏婵尴尬一笑,没有接话。
跟她生儿育女是没可能了,等抵达漠城,傅砚辞和她和离了再娶柳梦蝶进门,说不准有机会。
解差们又催促着赶路。
这回没人敢再耽搁,即便双脚都磨起水泡,走路如同在刀尖上也不敢停歇,生怕一停,就跟刚才那几人一样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