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拿了细长的银针,众人只看到,她捻针在手,针尖在青色的烟丝上舞动,靠得更近的皇上、皇后娘娘等人,看到她在烟香上琢字,先一个“福”字,凝在半空中,渐渐散去,接着一个“寿”字。
沈昭嬑朗声说:“此为福寿香。”
场中一阵哗然。
龙涎香因其烟雾,久凝而不散,烟香聚散,变换不绝,被称之为香中之最,福寿香里配伍了龙涎香,将这一特性,发挥到了极致,沈昭嬑手速非常之快,烟香还没散,字已功成,这是福寿香的精髓所在。
当然了,这也跟宣德炉脱不开干系。
宣德炉的炉口,有凝聚烟香的妙处,沈昭嬑又道:“福寿香宁心袪烦,善解身乏。”
皇上当下忍不住赞叹:“果真名副其实。”
皇上一开口,皇后娘娘紧跟着说:“之前便知大姑娘于香道上造诣非凡,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齐雍眼里含笑,目光罩住站在台前身影:“今日却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大姑娘不仅琴艺过人,便连制香也是技艺非凡。”
他一张口,后侧处的张朝云似有所察,目光隐晦地看了齐王殿下一眼,便垂下了目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昭嬑眉目低敛:“小女技艺粗陋,便献丑了。”
说完,便恭敬退下。
沈昭嬑回到坐席,同坐一席的张素萦一脸幸灾乐祸:“有没有发现,你同我族姐张朝云眉眼很是相似?”
沈昭嬑抬眼看去:“沈氏祖上曾是陕西汉阴的名门望族,两家同在陕西,又都是诗礼传家,祖上还结过姻亲,我与张大小姐眉眼长得相似,也没甚稀奇。”
张素萦看她面色平静,自讨了一个没趣,冷笑了一声:“朝姐姐和齐王殿下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原来——
如此!
朝姐姐三个字,像细针一样扎在心间,泛起了一阵轻微地,却密密麻麻的疼意。
朝和昭,前世齐雍每次叫她时,究竟是叫的朝朝,还是妱妱?
沈昭嬑紊乱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什么也不知道,只能胡乱去揣测猜度,一颗心好像被人悬在半空一般,七上八下地,一刻也不得安宁。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搅乱我的心绪,让我在妃选上失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她目光逐渐冰冷,“张二小姐,你方才说的话,我会如实禀报皇后娘娘,一字不差。”
张素萦心中一阵慌乱:“你莫要血口喷人,左不过我们同坐一桌,同你闲聊罢了,我说的这些也是事实,你少拿皇后娘娘来压人。”
沈昭嬑淡声说:“希望事后你在皇后娘娘面前也能这样说。”
说完,她不再理会张素萦。
张素萦心里却充满了不安,有些坐如针毡。
她话里话外暗示了沈昭嬑,齐王殿下与张朝云之间似有隐情,若是传到皇后娘娘耳里,便有干扰妃选之嫌,皇后娘娘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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