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兰跟着入内,到了房内已是松了口气。
前几日,他便处理了工坊,奈何这个水池却是无法处理,否则,这个厢房没有任何破绽。
一直闲庭信步的萨陀摩诃,此时已是皱起眉头。
他猜想那秦人一定有个工坊,可眼前房屋内的情景怎么看,也不像个工坊。
朝着水池努了努嘴,萨陀摩诃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洗澡用的。”努尔兰挤出笑容,整个站在空荡荡的水池中,划拉了两下,“大人,这是全家用来洗澡的。”
萨陀摩诃阴沉着脸,冷冷地望着努尔兰。
直到对方笑容消失,他才怒喝道:“努尔兰,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别给我耍花样,这造纸工坊在哪?”
“大人,冤枉啊,哪里有工坊?大秦把这造纸术看的十分严密,断然不会流传出来啊。”
这一点努尔兰倒是没说假话,只是大秦的纸张却是十分平民,这才给了行商足够的利润空间。
“哼!”萨陀摩诃已是失去了耐心,“我们调查过了,你每年贩卖的数量已经远超正常行商能运回来的数量,别给我们耍花招,若是不招……”
萨陀摩诃话说一半便使了个眼色。
当下,身旁的孔雀国士兵,忽然一刀砍向了管家的妻子。
“啊!!”一声惨叫响起。
紧接着数声尖叫同时响起,努尔兰的妻儿就站在身旁,顿时吓了惊慌失措。
管家的妻子栽倒在地,鲜血缓缓流出,萨陀摩诃这才开口:“说,工坊在哪,我没那么多时间。”
“大人……我……”
“啊!!”
又是一声惨叫,管家紧接着倒在了一旁。
努尔兰双眼通红,紧咬牙齿,可他却不能还手,自已的妻儿还在身旁,若是还手,估计一家人都要死在这里。
没等萨陀摩诃说话,一旁的士兵,伸手直接从努尔兰妻子手中夺过最小的孩子,努尔兰的小儿子被高高举起,刀刃已是架在了脖子之上。
萨陀摩诃至此,都未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努尔兰。
看到自已的儿子被劫持,努尔兰终是忍不住了,当下便跪倒在地:“大人,放过孩子吧,我说,我都说……”
听到这话,萨陀摩诃这才又扬起了笑容,一旁的士兵也把孩子放下。
看到儿子没事,努尔兰这才擦了一把眼泪,把这件工坊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最重要的造纸步骤,他却是未说。
可萨陀摩诃听完,并未在意,只要控制住努尔兰的家人,他不怕努尔兰不帮着造纸。
望着眼前的水池,以及这简陋空旷的房间,他没想到,这纸张的工艺竟然这般简单。
能发明这等东西的人,真就是天才。
可从此刻开始,整个西域的纸张,那便只能由孔雀国来供应了。
一想到那泼天的财富,萨陀摩诃扬起嘴角:
“努尔兰起来吧,以后,你就是孔雀国人了,事不宜迟,收拾东西跟我们走吧,我们要在尉犁造百余座这样的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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