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老师。”
摄影师看着的镜头当中定格的那个画面,默默的喉结蠕动了一下。
怎么说呢。
冲击力很强。
房间是临时搭建的。
为了让光更好的造成分割的模样,特地的在房间当中拉上了窗帘。
随后清空了房间当中的一切。
在光的必经之路上,摆放一张木制的椅子。
北岛驹就这样,坐在椅子上面。
背对着镜头。
“需要和老师描述一下如何摆造型吗?”
摄影师在拍摄之前询问了一旁的大岛老师。
大岛和也摇摇头。
“他知道怎么做的。”
“知道?”摄影师听到之后,很诧异的看着背对着他们的北岛驹。
没有人比他更懂这种孤寂。
大岛和也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他就这样看着北岛驹一个人走过去,很自然的坐在椅子上。
在坐上去的一瞬间。
那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孤寂以及落寞感就直接泛了出来。
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背影,身体微微前倾,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而一束光似乎刻意的避开了他。
不,看起来更像是一把剑一样。
当头劈下。
将整个人都劈成了两瓣。
浓郁的黑与光格格不入。
就像是他和光格格不入一样。
……
事实上,北岛驹倒是并没有去想一些过于悲观的事情。
脑海当中浮现出的是那个晚上大川先生的一些事情。
总觉得如果说大川先生就这样离开,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缺了一点什么。
没有人去缅怀他,正如没有人会去缅怀这个世界一般。
伊藤老板说,后来大川先生还的酒钱其实还多了不少。
但是再也没有机会去还给他了。
“我其实很热爱生命的,但是我好像玷污了它,我觉得这样不太甘心,所以……”
“我讨厌一切,正如别人讨厌我一样。”大川雅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北岛驹。
那个时候外面还是大雪飘飞。
雪落在大川雅人的头发上,被他很粗暴的抹去,嘴里破口大骂的说:“别想触碰我,任何人都不行,我实在是太烂了,烂到骨子里了,无可救药的那种。”
“北岛先生,如果说是你,觉得玷污了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你会做什么?”
大川雅人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嘶哑,在雪夜当中混着风呼呼作响,是在咆哮,又是在怒吼。
“我会……”
还没等北岛驹说完,大川雅人就说道:“我会毁掉它!”
“是的,是的,没错,因为它已经不再是它了。”
“那么既然它不再是它,又为什么要留着它呢?”
“我会亲手毁掉的!亲手!”
……
大川雅人的身影逐渐的远去,而后逐渐的变模糊。
最后变成了报纸上的一串字。
白纸黑墨,如此轻飘飘的一些东西承载了一个生命的逝去……
“不拍吗?”
看着有点呆愣的摄影师,大岛和也在旁边轻轻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