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老师,早上好。”
那位保安朝着北岛驹高兴的挥舞着手臂。
“我都听说了,北岛老师那本书卖的十分火热。”保安此刻十分的激动,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看到他的身子在发抖:“听那些编辑老师说,这一次还是把文艺春秋给挤掉了。”
文艺春秋那是什么?
也是一个老牌的出版社。
新潮和文艺春秋一直缠斗了许久,输输赢赢的。
赢的话有些时候只是小胜而已。
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一个白纸作家,一个没有通过新人奖出道的作品,将对面挤兑的直接在市场上消失了身影。
不对,甚至可以说这段时间的图书市场,只有那本雪国。
保安颤颤巍巍的给北岛驹倒水:“我就说嘛,北岛老师一看就是文学家。”
他忽然之间以自己当时的选择为荣,他认识的可是一位文学家啊。
其实在北岛驹的稿件被编辑选中的那个时候,保安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现在,真的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如果不是您的话,也许我的稿件永远都不会出现在编辑的桌子上面,我想您才是我人生中的贵人。”
北岛驹接过保安递过来的水,十分郑重的朝着他鞠躬道谢。
只不过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保安直接吓了一大跳。
连忙摆着手说没什么。
也许之前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北岛驹阻拦在门外,或者是和他平等交谈。
但是今非昔比。
他怎么可以接受一位文学家的鞠躬呢?
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如果接受了他的鞠躬,那是会被神明谴责的。
他们这些人物,是最接近神明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只是因为他们是文学家。
和保安寒暄了几句,他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敬意。
这让北岛驹恍然觉得和之前把自己拦在门外侃侃而谈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北岛老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保安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想要您的签名,您看如何?”
“最近您有什么值得纪念的节日吗?”北岛驹忽然问道。
保安想了想:“再过几天是我的生日。”
保安十分的疑惑,很想问一下问自己这个问题是干什么。
而转头看过去,就看见北岛驹在纸张上写着:
祝您生日快乐,宫井能活先生。——小院一树祝。
签上对应的日期之后,就看见保安双手接过这一份签名,对着它双手合十祷告。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为珍贵的生日礼物。
他暗自下定决定,一定要用相框裱起来,当做传家宝一般对待。
看着北岛驹在自己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保安自然不敢再和他聊下去,恭送着北岛驹远去之后,回到值班亭把这份签名藏在了自己的胸口。
这一次进入新潮和之前进入新潮完全不一样。
虽然之前也有打招呼的人,但是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多。
但凡是遇到北岛驹的编辑,都是十分恭敬的喊一声小院老师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