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被放入了特定的木盒中,用冰块镇着,是她昨天下午找人定制的,花了高价,工匠也熬了一晚上,大早上送上门的。
颜夏眼睛挂着两个黑眼圈,她快困蒙了。
可她没法睡觉,等会就要赴宴,她得抓紧洗漱换衣服,再画个丑却不突兀的妆容来。
“宝冬,烧水,我要洗澡——”颜夏喊道。
等了二十几分钟,颜夏总算坐到浴桶里。
“砰砰——”房门被敲响。
“谁?”颜夏都差点睡着了,敲门声将她惊醒。
“主子是我,邓掌柜的儿子邓必中来找您,奴婢让她坐在亭子里候着了。”宝冬回话。
“邓必中?行了,我知道了,一会我就下去。”
泡了十分钟了,颜夏起身,擦干身体,穿好衣服,随便挽起头发下了楼。
身上还带着湿气。
“颜婶,求您带我去牢房见见我爹——”
刚走到亭子,一个少年就跪在她面前。
身上透露着书生气。
想来他就是邓必中了,邓兄那个在学堂里读书的儿子。
“大侄儿,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不用这样。”
颜夏赶紧将他扶起。“昨天我去看了你爹,他一切都好,连着两天去,不合适,你别担心,我会把你爹救出来的。”
“多谢颜婶,昨天傍晚我回家,发现房子已经被卖,我就去铺子找爹,鑫宝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接着我去县衙,却被官差赶了出来,我实在没法了,颜婶,求您一定要救出我爹,必中以后定会用一生报答您。”
邓必中满脸憔悴,看来也是一晚上没睡。
“今日我要去参加宴席,所以就不留你了,等我回来,我会去铺子找你,记住,你爹能进大牢,是你外家害的,你要学会明辨是非,若是碰到你娘,不可犯糊涂将我供出,不然,我也无法保证能救出你爹了,知道吗?”颜夏怕他犯傻,警告着他。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颜婶你放心,我不会说的,爹娘已经和离,我知道爹的为人,要不是外祖母一家将爹逼的太狠,他是不可能和离的,爹来江南县都是为了我,颜婶,我不会原谅我娘的,她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邓必中眼睛通红,眼泪蓄满却迟迟没有落下。
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可他真的好难过。
将他生下养大的娘,竟然是这种人。
为了钱,谋害他的亲爹。
“要不,你直接睡在这吧,我让宝冬给你准备一间客房,等我回来,省的再去铺子找你,你必须好好休息了,大侄儿。”
颜夏看他神情有些崩溃,怕他做傻事。
“好。”邓必中也不知他该去哪。
妥协的进了客房睡觉。
颜夏回到楼上,开始化妆,她让宝冬给她弄了个显老的发髻。
接着给脸上点了一些斑,又用妆粉抹在嘴上,让原本红润的嘴巴变得毫无血色,她照了照铜镜,发现过头了,看着跟病人似的。
于是又把嘴巴上的妆粉擦去。
往头上画了三道抬头纹,又在两眉之间点了一个痣。
妆容、发髻配上显老的褐色衣裳。
颜夏瞬间老了十岁都不止。
看着像四十五左右的。
“完美!”
全部搞定后,颜夏拎着木盒出去了。
直奔许知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