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夏像做贼一样,左看右看的出了青楼。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就像有些人跟父母同住时,和男友过夜一晚上没归家,然后早上带着花掉的妆容,杂乱的衣服踏进家门,刚好看到父母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
这种感觉,真是太煎熬了。
颜夏刚关上房门时,逢时就睁开了眼睛,听到她下楼后,才披着外衣打开房门。
他神色清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妈妈该起床了,你......”丫鬟有些害怕。
昨晚她收了逢时二两银子,隐瞒了他陪客的消息,妈妈还以为他回到自己屋里了。
“我会继续装睡,等会你就跟妈妈通报去,说我丢了处子之身,后果我自行承担。”
“你这是何苦,总归是陪,那陈夫人虽说长得不行,可她有钱啊,你将她哄好,以后还愁没好日子过?你这样欺瞒妈妈,你会挨打的。”
丫鬟虽然收了银子,可她跟逢时关系不错。
不忍看他挨打。
“无碍,你去通报吧。”
逢时不再回话,他关上门,看到桌上的荷包,脸色变了又变,随后他将外衣和里衣脱了一并丢到地上。
继续躺回床上装睡。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路上,颜夏都不敢直视行人的眼睛。
明明别人也没看她。
回到客栈,她收拾好行李,退了房,走到自家宅子。
敲了敲大门。
不到一分钟,门就开了。
是钱山开的。
“主子,您回来了,后院厢房已经收拾好,主子可以入住了,可要用早饭?”
“嗯,用,随便煮些粥就行。”
钱山本想接过颜夏手里拿的行囊。
可被她拒绝了。
总归就这点东西。
也不重。
她直奔自己的屋子,后厢房二楼中间位置。
阳台外刚好有棵柳树,枝子垂在河中,船夫吱吱呀呀的摇着木船游过。
画面幽美,若是三楼,只能低头赏景了。
房间不大,却也不小。
放着一张雕花木床,和配套的衣柜,以及一张桌子。
是原房主留下的。
屋内打扫的很干净,一尘不染。
床上铺了褥子,可是没有床单和被套。
估计洗了还没干,在外面晾着,刚刚她穿过后院时看到了,还以为是下人们的被褥。
搞半天里面也有她的。
房间里还有个小屋子,颜夏打开门走了进去。
不大,应该是茅房,有扇跟床头柜一般大的窗户,没糊纸,可能是通风用的。
不知道夏天蚊子多不多。
茅房里有个用过的尿壶。
虽然洗干净了,可是看着有些恶心,颜夏是不可能用的。
她等会出去添置东西的时候,买个新的回来。
阳台也有张小圆桌。
只有铁锅大小。
桌边摆着一张木凳,通体红色。
不知道是不是红木。
“咚咚——”
“主子,粥已经煮好,要不要给您端进来?”
“进吧。”
房门并未锁,宝冬敲门后,得到颜夏的回应就端着木盘进来了,木盘上放着一碗粥,和两碟小菜,以及一颗剥好的鸡蛋,从她进门到现在总共也就二十分钟而已。
“主子,这粥熬得没到时候,您是先吃一碗填填肚子,还是稍后奴婢再为您端上一碗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