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利气得横眉竖眼,脸上的刀疤因此显得更凶了,把王远山吓得嘴角直咧咧。
说完左利带着七八个官差跟随着王远山,准备去往那个铺子,担心远山害怕,颜夏也陪着一起来了。
“张记粮铺?”
刚走没几步,听到王远山说的铺子名,左利停下步伐,他眯起了眼睛,声音掺杂着疑惑。
“怎么了?”
颜夏看到他顿住的脚步,开口询问道。
“颜婶,咱们是熟人我才跟你说的,知县大人准备彻查他们呢,听说他们只在江南省最北边收粮,因为压价太狠,强买不成还会殴打他人,逼卖家屈服,哪怕闹到那边的官府,也会因为铺子归属嘉孰县而不了了之,他们估计是孝敬了那边当官的,所以猖狂到现在。”
“.....”
左利见颜夏聚精会神的听着。
不由得多说了些。
“颜婶,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为官者都是百姓的父母官,双桥镇抢劫杀戮的大案很少,也正是因为我们知县的治理能力强,这不,前天有个妇人,敲响了官府外的鸣冤鼓,说是有冤情要上告,那可是鸣冤鼓啊!自进入县衙以来,我从未见它响过.....”
“啧啧——”
颜夏啧了下嘴,这事她有所耳闻,鸣冤鼓搁置在官府外面,高两米,鼓边各放了两只击鼓棒。
若是有莫大的冤情,高举击鼓棒,便可敲响这鼓。
知县听到鼓声,也必须马上升堂。
那天鼓声响起时,她刚好在糕点铺子的后院做蛋糕。
官府离得不算远,鼓声很大,穿透力很强,她还以为哪家请了舞狮队办喜事呢。
结果下午铺子营业时,她去前面帮了会忙,才有客人告诉她,响的是鸣冤鼓。
其他的她就不清楚了。
颜夏回过神,面前的左利继续说道。
“鸣冤鼓,只要敲响,不管男女,必须先挨板子才能升堂,男子打四十大板,女子打三十大板,那妇人本就虚弱,被打后差点送了一条命,可她愣是爬进了县衙内,知县大人有些可怜她,让我和左三先去叫了大夫,给她止住了血。”
“原来她男人去卖粮时,因为张记掌柜压价太狠,不肯卖,便打算带着粮食去寻别的买家,路过巷子竟被张记掌柜带人活活打到吐血,一板车粮食也被抢走。”
“他立马报了官,可官差敷衍不办事,将他赶走,估计是内里受了重伤,还没走回村子呢,就吐血而亡。”
“第二天,尸体才被村里人发现。”
“这妇人的独子本就病重,就等着卖粮的银子救命呢,这下好了男人死了,本该卖银子的粮食被抢走,儿子吃不起药也跟着去了,妇人天都塌了,巧合的是,她男人挨打的一幕被同村人瞧见,是个刚嫁进来没几天的小媳妇,看到尸体的脸和熟悉的衣服,才知道她看到的挨打之人,是跟她一个村子的,就把这事告诉了妇人。”
“那里卖粮食要么去找铺子,要么去菜市口收粮食的散户那挨个问,散户收粮的价格比铺子稍高,按照那小媳妇的描述,妇人寻到了张记掌柜,害怕自己也被打,于是她就先去告了地方官,谁知挨了板子,知县还屁事没管,她不服,到处打听张记掌柜是哪里人,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