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到下午,朱文娟想上厕所了,她起身拉了拉门。
还是紧紧锁住。
没办法,她凑合的在痰盂里小解,一打开盖子,臭味直逼脸上。
炎热的天气让痰盂里的尿发酵了。
又酸又臭,还辣眼睛。
朱文娟想吐,可是不上怎么办,活人难道要让尿给生生憋死吗?
她抬起屁股,尽量不挨到痰盂,这才解决完人生大事。
太阳渐渐朝着西边赶去。
屋外的光亮越来越少,门被关的严严实实,还好,她婆婆给窗户留了个小缝,不然她不被热死也得被闷死。
“娟子,我进来了。”
随着房门被打开,屋外进来一个浑身酒气的丑男人。
他脸色黑里透红,显得样貌更惨不忍睹了。
正是她的男人刘旺涛。
“你还好意思进来,我都被你娘锁在屋里一天了,不让我出去就算了,饭也不给我吃,你倒是好,酒饱饭足,快活吧?呵呵,当初怎么跟我姑姑承诺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吗?”
朱文娟冲他发了通火,便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好娟子,你别生气了,娘说这是习俗,新媳妇必须要在房里坐上一天,这是规矩,规矩不可破,你忍一天又能怎么样呢,是不是饿坏了?放心,我给你带了两个馒头,你吃吧。”
刘旺涛脾气倒是挺好,被下了面子一点都没生气,他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颜色又黄又黑。
也不知道是什么面做的。
朱文娟确实饿坏了。
她从早上一直饿到现在。
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
屋里连口水都没有,她现在又饿又渴。
接过馒头,她直往嘴里塞,然而下一秒她就呕了出来。
又酸又拉喉咙。
酸是因为沾染了刘旺涛胸口的汗味,拉喉咙估计是几种粗面混合野菜碎做的馒头,连灰面馒头都比不上。
成亲之日,办的酒席还这么寒酸。
甚至吃的都不如金禄家平日的菜。
朱文娟脸色越来越黑。
她好后悔,为什么要错过金禄,嫁到这种人家。
“哎哟,你慢点吃啊,是不是噎着了,我去给你倒点水。”
刘旺涛是个大老粗,并没有发现他媳妇脸色的变化,只以为她是噎住了,转而出了屋子给她倒水。
要知道,这两个馒头,还是他下手快才抢到手的。
桌上总归就八个菜,六个素菜,一道素汤,和一小碟鸡蛋炒黄瓜。
外加一壶最便宜的清酒。
按理说这点菜,吃不了多久就结束了,偏偏娥芬婶子聪明啊。
她半个时辰才上一道菜,这才生生吃到傍晚。
喝光了酒,刘旺涛也才三分醉。
毕竟就那一小壶酒,分到嘴里也就几杯而已。
朱文娟硬着头皮,把馒头泡到水里吃光了。
“我想洗漱,你去给我烧桶水来,让我泡个澡。”
她吩咐着刘旺涛。
“洗什么呀媳妇,不干不净,才不容易生病,来,我们早些歇息吧。”
刘旺涛的黑脸,又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