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对于雪非羽的话已无力回答,他亲眼望着自己断臂处的血滴飞上那琴捂都捂不住。
“凌儿不要”容灵望着雪凌子惊呼出声,她再也顾不得任何,若与她这么多年的夫妻,她不能没有他。
“闭嘴!”雪凌子看也不看她,她一双眸子阴恻地紧盯着若,“看到那琴没有?那可是你多年的好友君沐阳的,看着他的琴吸干你的血,感觉如何?”
容灵再也支撑不下去,她扑上前去跪到了雪凌子身边,眼泪簌簌的就滑落下来,“凌儿不要杀他,你不能杀他!”
“本座念在你救过本座的份上不对你动手,你可别得寸进尺!”冷冷地说完,她毫不留情的一剑插向海神的锁骨处将他钉在了椅子上,那猩红的血滴顿时飞出,在挨近雪凌子身边时却自动绕开然后继续飞向那琴消失不见。
海神惊恐万状的望着她,嘴硬地说道:“怎么?斗不过君沐阳,小魔主是要把怒火全部发在本君身上吗?”求饶?作为长辈的他确实求不出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激怒她对君沐阳的仇恨结果竟是这般。
雪凌子拿着剑搅动了一下,海神便疼得面容扭曲。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本座了,若本座提着你这满是剑孔的破身子去君沐阳那里,你猜他会不会救你?”这海神不是他君沐阳多年的好友么,她倒是很期待看到君沐阳亲眼看着他在他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若突然看到了希望,若她真的带着他去找君沐阳,那他还真就多了一份希望,“你敢去找他吗?”
容灵痛苦的伏到了雪凌子的腿上哭喊道:“凌儿不要,我求你了!”
雪凌子的心一惊,一直被愤怒充斥着脑袋,她倒没有注意到她一直是叫唤她为凌儿,但这时她只想带着海神去找君沐阳,当着他的面杀了他,也或者用他交换出月枝,她要生剥了她的皮。
她有那么一刻想要踢开容灵的冲动,可是她撕心裂肺的叫她凌儿,她居然对她生出一抹不忍。
沉默许久,她转看向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习骄,此时她才注意到他一身黑色的衣衫,上面绣着浅灰的纹路,与他一头银发相映成辉,此时的他更加英俊不凡,所有在场的鲛人中,只有他最冷静。
“习骄,本座倒是很想再看看你那泡泡的威力!”
习骄无辜的眨了眨眸子,这困住海神的忙,他倒底是帮还是不帮?恐怕就是不帮她也会有办法吧,在脑袋里快速的思量了一番,他便吐出一个泡泡,然后那泡泡飞向海神,刚触碰到他的身体,那泡泡便迅速变大将他包裹在里面,那些飞向琴的血也被阻隔在内不再散出。
雪凌子脸上的怒意渐消,她转过身去那把猩红的剑便诡异的化为乌有,她一脸抱憾的望着鲛王淡淡地说道:“玷污了鲛王殿,还请鲛王见谅!”
“无妨无妨!”鲛王尴尬地笑笑,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一对父女的无耻还真是如出一辙,也不知道天界的人会不会迁怒到鲛人族。
容灵见再求雪凌子也不会有结果,她爬起身子来跑到了雪非羽的面前跪到了他的腿边,一双哀伤的眸子乞求的眼神望着他,“魔君,我求您了,求您放过若!”
雪非羽冷漠的移下视线望向她,淡淡地出声道:“本君有说过要他命了吗?本君的女儿又岂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他自己的女儿他太了解不过了,这海神的命她要定了,只不过是她要君沐阳痛心而已。
容灵又岂不知雪凌子的用意,她有太多太多的苦衷说不出口,以雪凌子的性格只怕是要在君沐阳的面前让若惨死。
她明明看到君沐阳对雪凌子很是在乎,为何雪凌子要这般执拗,在雪非羽冷漠的眼神里她看不到任何希望,就像他当初无视她的泪水一般,甚至他对她的泪水都是极不耐烦的态度。
雪凌子转看向伏在雪非羽脚边如破布娃娃一般的容灵,“去告诉君沐阳海神若在本座的手里,让他带月枝来换,也或者带他自己来换,本座倒要看看他有几条命替那株烂草死!”
“不要啊凌儿,我看得出来君沐阳是很在乎你的,你不要执迷不悟啊!”容灵心痛得泣不成声。
“闭嘴!他君沐阳是个什么东西,本座不稀罕!”望着容灵那哭泣的模样她竟然心里有一丝悲悯,这样的恻隐之心对她来说最要不得,她别开视线不去看她,语气也缓和了些,“你若想救若,这是唯一出路,本座只给你四个时辰,若他不带着月枝出现,本座便让若魂飞魄散!”正愁无法从君沐阳的神殿中掳出给她下药的月枝,这海神的出现恰到好处,这个机会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
见她语气坚决神情冷漠只怕是再说下去也无益,她赶紧爬起身子来,最后不舍的望了若一眼便飞身离开。
鲛王殿里顿时恢复了安静,气氛冷凝得可怕。
此时最怕的便是武召,早知如此,他千不该万不该去见林书薇,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忽然感觉到角落有异动,雪凌子蓦然望过去,只见角落里一个齐肩短发男子试图离开,她一眼就认出此人便是在那碎片中看到的那个僧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