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死而无憾。
誉泓帝再看李皇后那镇定中不冷静的神情,心中郁气更甚了。
“父皇,我是您的孩儿,是您和母后的孩儿,母后当年其实怀的是双胎,十九年前宫中稳婆接生,是前淑妃使了手段想要将母后怀的男儿抱走。”李悦菀将这些日子,自己想到的最好的谎言尽数说出来。
这些话她练习了无数遍,说起来无比的流畅。
“只是那是抱孩子的人使了手,错将我抱了出去。那是母后生子混沌自然不记得,那些稳婆宫女们最后也都畏罪伏法,淑妃也死了。此事虽然死无对证,可我也是听养大我的嬷嬷说的,她还,还给了我这个。”李悦菀将一块玉佩拿出来,那玉佩上写着婉字。
誉泓帝认得这块玉佩,玉佩是他当年立李李氏为后时送给她的。
想不到,她竟然还敢拿出这块玉佩来。
李皇后看着玉佩,顿时泪眼滂沱。
她跪了出去,哭道:“陛下,她或许说的都是真的,这玉佩当年不就是丢了吗?”
段暄鸣看着这些,心中只觉得古怪。
这枚玉佩,他以前是见过的,怎可能丢了。
若非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怕也觉得当年确实如此。
李氏为了这个女儿真是疯了,她难道不知,这样很可能会让她彻底失了后位吗?
如此下去,必然会牵连到他的。
思及此,段暄鸣站了出来。
“父皇,要不滴血认亲如何?”
所有人看着跪下来的段暄鸣,再看抱在一起哭的李皇后和李悦菀。
一个个面面相觑,随后都淡定的坐下来看戏。
滴血认亲,这是最好的办法,既是女儿,那自然能让血相融。
段暄鸣的提议很合理。
“若是不能相融,便证明她是撒谎,只管拖出去打死了事。”段暄鸣眉眼里情绪不显,又看向李皇后:“若当真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儿,那便是我的同胞妹妹,妹妹在宫外遭了罪,也是那些欺上瞒下的贱奴做的。”
段暄鸣的态度很明确,要做个滴血认亲。
李皇后也在一旁点头,说道:“皇儿说的没错,倒是臣妾心急了,少不得是周家偷了玉佩出去。陛下,就听皇儿的,滴血认亲吧?”
誉泓帝看着他们。
随后,又看向左边。
“渐离,你觉得如何?”誉泓帝问道。
段渐离:“滴血认亲也不过是前朝的把戏,到底能不能做真未可知,此事不如去问过付太医,若是真的确可一试。”
既然他们要演戏,那边跟着他们演戏就是了。
誉泓帝点点头,便吩咐方凌盛。
段暄鸣再次开口:“父皇,让儿臣去办吧,此事即关乎父皇,母后,儿臣义不容辞。”
誉泓帝点头:“那你去办,尽快些。”
段暄鸣应是,匆匆出去带着人走了。
誉泓帝不想看到李悦菀那张脸,这张脸虽说与李氏相似,可却不是他的女儿,这个人的存在时刻在提醒他,他被戴了二十年的绿帽子。
誉泓帝烦躁的挥手:“带下去,等太子回来再继续。”
禁军退下了,有嬷嬷上来将李悦菀带去偏殿。
李皇后还跪在地上,誉泓帝又道:“皇后先起来吧,此事还未有定论,她即说是当年淑妃所为,此事必然是要查一查的。”
李皇后谢了恩起身。
“陛下,臣妾想去看看那李姑娘,想问一问她到底知道什么。”
李皇后眼里有泪花,很是楚楚可怜。
誉泓帝同意了。
李皇后带着吉嬷嬷去偏殿。
她们一走,誉泓帝便对段渐离道:“渐离,陪孤来御书房。”
段渐离起身应是,跟着去御书房了。
偏殿里,看着李皇后和誉泓帝都离开了,霁王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