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陈最后叫喊着被带走,而其余被念到的管事们已经瑟瑟发抖起来了。
紫苏却将册子合起来,说道:“这些账目诸位管事各自带回去,旁的也就不用再说了,王陈下场想来诸位管事也都明白。给你们十日,十日的时间能将账抹平,就都好好的。”
被念到名字的管事们瞪大了眼睛。
竟然放过了他们,只是让抹平账目。
想来是他们并未收得多,也不敢将他们都得罪了吧,他们到底是王府的老人。
紫苏冷冷一笑,看着露出庆幸之色的几个。
“诸位可不要存着旁的心思,说了该如何做就如何做,机会可只有一次。当然,若是想跑路的尽管跑,能跑得出盛京地界,算你本事。”
好大的口气。
可……
看了眼那上方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在喝茶逗猫的年轻夫人。
那可是张氏嫡女,是一个从小便能经商的天才女子。
若是她的口气,着实有这么大。
一众管事起身施礼,抱着各自的账目告辞离府。
人走后,孙管家笑道:“王妃只惩处王陈,却留着其他几个,确定他们会乖乖照办吗?”
张汐音对他一笑。
“不照办,那我们便照办就是了。”
孙管家愣了一下,笑容更大了。
是啊,若是他们不照办,他们自然也会走王陈的下场。
依照大誉律法,贪污罪处流放,以贪污银数定流放距离。
王陈的一千万多万两,流放到边境最苦寒之地,当然,其家产查抄补还被贪污者,多出来的充公。
其家眷受其贪贿好处知情不报并享受,贬为奴籍发卖。
王陈贪污数量庞大,而其他人所贪数目不过是王陈的三分之一,数百万两,给十日机会填补。
做好了,再另行定夺其去处。
从中厅出来,张汐音正打算回书房。
“姑娘,是姑爷。”香叶说道。
顺着目光看去,段渐离站在亭子里望着她笑。
张汐音迈步过去。
婢子仆妇自不敢跟过去。
到了亭子,段渐离伸手牵她。
“麻烦吗?”
“不麻烦的,区区小事。”
“想不到他们贪了这样多。”段渐离坐下,也让张汐音坐下,将温茶递过去。
张汐音接过抿了一口。
“您常年在军中,天高地远的,太妃……母妃又在宫中不出,自然会有人行腌臜之事。”她说道。
等她说完,段渐离却说:“你。”
“嗯?”张汐音看他疑惑。
“是你,不是您。”
张汐音一愣,笑了。
“这生意上的事情你不用管,于我不是什么大问题,旁的交给你。”
后院那小黑屋还关着周易宏。
段渐离也笑,点点头:“好,有劳我的王妃了。”
傍晚时用了晚膳,张汐音要去见周易宏。
段渐离没问见他做甚,而是陪着一起去。
到了小屋子前,张汐音停下脚步。
“我想单独与他说几句话。”她说道。
段渐离有些许的停顿,点头走到不远处。
张汐音迈步进去。
傍晚的霞光挂天,屋内阴冷昏暗。
铁笼里,周易宏傫如丧狗。
见到那背光而来的女子,他动了下,抓着笼子挣扎起身。
“张,张汐音。”
他想喊出声,入耳却嘶哑难听。
张汐音没有走得很近,一丈外冷冷的看着他。
“毒妇,毒妇,我,我要杀了你。”周易宏喊着。
“你杀不了我。”张汐音平静的说道。
“但我可以杀你。”
周易宏怒目而视。
张汐音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了,对他的怒恨目光脸色淡淡。
“张汐音,你这个毒妇,你到底想做什么?”周易宏喝问。
张汐音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