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抽出,鲜血狂涌滴答。
周易宏抓着手腕,疼痛得抽搐。
段渐离什么都不说,只站在她身旁护着。
张汐音扔了匕首,哐当作响中,血溅开。
看他痛,张汐音也只是继续说着:“李馨婉当年换子,与林琼月谋合,那几个孕妇自然也是精挑细选的。”
李馨婉有心,别人自然也有心,她找人在宫外办事,宫外的人自然也能利用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皇帝的嫡长子是必然立太子的,等皇帝一死,太子登基,生父再出,便是太上皇,哪怕不能名正言顺,也有数不尽的权利富贵。
比起做一方藩王,随着一代代的血脉稀释下去,最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周易宏苍白的脸,抖着唇看怪物似的看着张汐音。
她果然知道?
她如何知道的?
段渐离也逐渐清晰了,他所查到的那些,原本都只是蛛丝马迹,经过张汐音的话一瞬间便都串联了起来。
李馨婉,国舅府,周家,太子内监,文庄太保,北凉……
他沉了面色。
所以,这是一盘巨大的棋,执棋者不止一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而他们所有人统统都在算计一个人。
皇帝。
周易宏到底没说背后的人是谁,不过也不甚重要了。
藩王现如今留存的只剩下两个,沂州和西州的两个郡王。
周易宏惨笑出声,咬着牙说道:“当初怎么就让你活着。”
从边境回京之时,就该想法子杀了她的。
因为还需要盘问更多有利的消息,周易宏还关在小屋子里,由人看守。
张汐音累了。
出门时,她看着地上洒下的点点血迹,疲惫中,却有杀意。
刺他一刀不足以解恨,周易宏,必须死。
段渐离牵着她的手,掌心宽大完全包裹住冒着汗的温软小手。
走着走着,张汐音停了下来。
段渐离也看她。
“我……”张汐音顿了顿,低声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闺阁姑娘,亲手刺伤了人。
段渐离看着她。
“何出此言?”
“我伤人了。”张汐音说道。
段渐离就笑了。
“伤人算个什么?你便是杀了他,也不奇怪,自有你的原因。”他说道。
说话时,牵着张汐音继续往前走。
长长的游廊,两人并肩而行,哪怕段渐离很高,两人速度也是一样的。
张汐音有些怔怔,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不奇怪吗?
她可是亲手……伤人了啊!
“有恨,有仇,便可报。”段渐离说道。
这是大誉,她是霁王妃,若是连一个本就改打死的流放犯都不成处置,那这世道当真是凉薄了。
张汐音不由得笑了。
回到屋中,段渐离让仆妇打来温水,他拉着张汐音的手在水盆里清洗沾染到的些许血迹。
衣裳上也有。
脱下来后,让仆妇拿下去扔了。
段渐离搂着她,账幔中光有些昏暗,他眉眼深深。
“睡吧,今夜不闹你。”段渐离说道。
他的手贴在张汐音的腰后,在穴位上轻摁。
温温热热不轻不重的按压,竟是无比的舒服。
张汐音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睡梦中,耳边似有呢喃。
“你何时才能与我坦然?”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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