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慧抬手打碎药碗。

“什么都没用！什么都没有用！”

他大吼起来，试图用吼声来分散这样的疼痛。

这种疼痛就像是他当初剥皮割肉的疼，起初还不太明显，可日渐痛苦，就连稍稍碰一下都会有淤青，还会痛好几天。最近他也发现了，不死金身的光芒似乎淡了许多，有些时候的光还是黯淡的，黑沉沉的，阴冷的。

不死金身怎么了？

是不起作用了吗？

还是他已经承受不起了？

释慧狠狠捶了下地，猩红着双眼质问：“肖图呢？肖图怎么还没有回来？我现在不要那个和尚死了！我要吃他的肉，他既然能用得了光灵佛祖的法器，那就证明，他肯定是哪个佛的转世！或许吃了他的肉，我的情况就会一些！”

空源听着释慧说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便说：“师父，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将那和尚给您捉来，让您吃了他！吃了他之后，您就不用再这样痛苦了！徒儿、徒儿看着你这样，恨不得替您承受！”

释慧咬紧牙关，伸手摸了摸空源满是冷汗的脸颊，从嗓子里挤出声音说话：“好徒儿，为师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为师当初是剥皮割肉才穿上的不死金身，想要脱下来没有那么简单，为师也不愿意让你跟我这样痛苦。”

“师父……”

空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落下，眼眶通红的紧。

释慧又擦去空源的泪水，声音柔了几分，“不哭，好徒儿。为师撑得过去，都这么久了，我一样撑过来了。”

空源实在太像他，像那个时候的他。

他捡到的空源的时候，空源也是一个乞丐，他被那些公子们所欺负，叫他趴在地上学狗叫，还扔馊馒头，叫空源去吃，像狗那般。他路过那处，看到此景，心中不由愤怒翻滚。他杀死了那些人，将空源救下，收为徒弟。

释慧是心疼空源的。

空源是对释慧感恩戴德的，更是愿意为了释慧去死。为释慧做什么，他都愿意，他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