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娇嘴上仍在骂骂咧咧,意识则通过感知触须赞道:“干的漂亮。”
应巧尝试着用意识回话:“这种方法估计就在外面有效,到了里面就不好使了。”
“那到了里面你和天白姐注意保护好自己就行。”闻人娇挑起眉,眼底都是自信,“剩下的交给我和岁岁姐。”
她们如法炮制,遇见心软的卖惨,遇见脾气暴躁的就尽可能激怒对方,在对方心绪不定体外之气波动时将其放倒,直到最后一个外围守卫察觉到不对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刚要放出信号时,闻人娇的匕首已经扎进了他的死穴。
接着,闻人娇放松对力量的桎梏将脚踝修复,在意识空间里,她跟闻人骄碎碎念吐槽道:“像这种杀人程度我就能接受,我完全不是你想的不敢杀人好吧,只是我第一次割人脑袋不适应而已。”
闻人骄“嗯嗯嗯”地敷衍回应:“还是老样子,你要是撑不住了就叫我。”
她心想闻人娇大概很快就会撑不住。
因为向岁的手法只会比斩首更加血腥。
正想着,屈天白就将门锁轻巧撬开,还在意识中低声吐槽:“好传统的锁,我记得中州应该没有用这种锁的了。”
“毕竟柳家传统嘛。”
高台之上,秦璇的衣摆飞扬,在风中扯出一串清脆铃响,原本她应该全神贯注于面前祈福之事,但心神却屡屡被闻人娇她们那边的动静吸引。
好在她的位置足够高,即便分心也无人发觉。
她一边作巫舞祷告上天,一边在脑子里跟闻人娇她们吐槽:“估计柳家还想着什么只有这样的旧锁才能使他们安心,他们一向如此,在最初熙照产生美的萌芽那会儿,他们就不遗余力想要扑灭那些不同于传统的东西。”
“我倒是能理解传统也是一种美,但自己欣赏不够,还强逼着大家只能按着他们的审美来,这也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随着一个旋身猛然停滞,宽大裙摆绽放成花后又迅速收拢于身侧,秦璇缓缓向上抬起双臂,似在同天祈求。
今天其实天气并不算好,从早到晚都是乌云密布的,今早柳家也派人询问过是否需要调整时间,但秦璇否决了这个推迟仪式的想法。
准备都准备好了,下一个黄道吉日相隔甚远,秦璇不想拖延。
此刻。
密布的乌云间裂开一个口子,细纱般的皎洁月光温柔洒向大地。伴随着秦璇的动作,云间罅隙逐渐扩大,台下宾客随之抬头仰望,发现圆盘月外,遥遥坠着一圈明亮月珥。
月珥且戴,不出百日,主有大喜。
是为吉兆。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晦涩难懂的曲调愈发高昂,鼓声震天,秦璇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柳府一处鲜有人至的角落,短兵相接,利刃破肉声此起彼伏。
闻人娇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顺带把冯慕灵给她化的妆面抹地一团糟。
简而言之,她现在像个女鬼。
此刻,她就算是站在自己的通缉令前任人对比,都无人能认出来她是闻人娇。
另一边,向岁的攻势一往无前,她虽然只有独眼,但在打斗之中,观察能力丝毫不逊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