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岁那年黑医试图教她医的场景，但当时的黑医显然是不清楚她大字不识一个，于是抓狂了很久，在无数次挫败后，黑医最后选择了填鸭式教育。

即跳过书本内容，黑医说，她来记，然后当场复述。

因此到了后来，她也只是一个记了很多东西但完全不会用的人。

这样想想，黑医明明也想过要教她识字，可为什么到了后来，她的记忆里，这部分就变成了下等居民都不能学习，因此她不认识字也实属正常。

闻人骄清楚记忆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被自我美化的，但她不觉得真的能美化到这种地步。

而且，说起来她的记性明明也不算差，可为什么当时她总是对不上这些字的字形和读音啊？

就很离谱。

黑医没有读心术，并不知道闻人骄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她眯着眼睛，对闻人骄方才流利的阅读表示出了高度的怀疑：“你真的是自己认得字吗？确定不是刚才我说了一遍之后你记下来的？”

闻人骄听了这话，本想直接作答，又忽然顿住。

她想试着验证一件事。

根据前两天的情况，尤其是昨天晚上昏迷前看见的转场景象，闻人骄猜测自己现在大概率是在梦里。

因为只有梦才会这么跳跃突兀，然后还能以某种莫名其妙的联系推着梦中人继续推动着梦里的故事发展。

闻人骄想知道的是，梦境的转场条件是什么，是到晚上十二点，是她被发现了不同的地方，是她指出了不对的地方，还是三者随机排列组合。

她得试试才能知道。

现在不是晚上，不能达成晚上十二点的条件，而眼前黑医的怀疑对她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她可以借此给黑医展示她的不对劲。

于是，闻人骄笃定道：“我自然是认识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让我读你还没讲过的地方。”

黑医闻言，立刻哗哗地向后翻笔记，停在二十多页的地方，自己看了几眼后，指着说：“那你读一下这段。”

闻人骄偏过头去看：“抗原是能够刺激机体产生免疫反应，并能受免疫反应排斥的物质，抗体是机体受抗原……”

“停停停。”黑医立即叫停闻人骄，开始自顾自地思索闻人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闻人骄：“是有什么问题吗？”

黑医把笔记本放下：“不对劲。”

闻人骄听了这话，开始警惕梦境转场，但过了许久，周遭的世界都没有发生变化。

看来梦境转场的条件不是这个。

黑医并没有注意到闻人骄的状态，她说：“你知道你以前其实比现在聪明多了吗？”

闻人骄：“？”

等了半天居然就是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