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屈天白整日乱糟糟的形象不同,屈向歌看上去更加严谨。
同样也更加可靠。
她垂眼下看,慢慢问道:“天白那孩子和跟她朋友都被关进天牢里了吧?”
守卫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为首的那位沉声答道:“是的。”
“带我去看看吧。”屈向歌手指在扶手处动了两下,方才还华贵非凡的座椅瞬间变形,从中分出屈向歌坐着的那部分将她缓缓送了下来,紧接着,两个金属轮子从扶手向下延伸的板中伸出,稳稳落地。
她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只能用这些机关造物来进行辅助。
守卫见状,立刻起身帮屈向歌推轮椅,一路送到室外后,将轮椅推上机关鸟,再进行组装。
然后,由守卫首领带路,剩下守卫护送屈向歌,一路飞地又慢又稳,来到了天牢。
屈向歌先是隔着牢门上的窗看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屈天白,闭着眼睛深呼吸几下,忍住想进去教训孩子的冲动。
好好的有路不走,非得骑个大鸟从天而降制造恐慌,这些年这孩子到底在燕疆学了些什么臭毛病。
要不是六年前推衍出来这孩子的道在燕疆,不然常翳当年根本不可能顺着闻人家那个领头的意思,把屈天白流放到燕疆。
这下倒好。
屈天白本来就是常翳赫赫有名的小魔头,现在这下心是彻底野了,也不知道那些看家本领丢了没。
屈向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操纵着机关鸟看其他人。
最后她停在了关着闻人娇的房间门口。
“有点意思。”屈向歌喃喃自语道。
她让守卫们把昏迷的闻人娇放了出来准备带回殿里好好研究一下她的情况,转身还没来得及离开,身后就忽然传来一句:“您要把小乔带去哪?”
屈向歌回头望去,发现在闻人娇呆的屋子隔壁门上开的小洞那里,一个脑门倔强地露在外面,眼睛时而出现时而隐没。
不难推测出里面的人的姿态。
应巧一边心里骂着狗屁常翳修个牢为啥要把窗开的这么高,一边努力蹦着想要看一下外边的情况。
这里的隔音做的不太行。
她刚才靠在墙上休息,然后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道苍老女声说要把这个昏迷女子带走。
应巧一琢磨,心想如果按她当时看见的情况,在她下位的应该分别是闻人娇和大黑。
而且在她们这一行人里,提到昏迷了,那肯定只能是闻人娇。
闻人娇可是她的病人。
她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就放任闻人娇就这样被陌生人带走?
所以就有了刚才这一幕。
屈向歌看着应巧努力蹦哒的样子,被逗乐了,转过弯控制着机关鸟飞到应巧的那间屋子,隔着窗居高临下向下看去:“她叫小乔?”
应巧:“我们都是这么叫她的。”
“这位婆婆。”她接着说,“小乔是我的病人,我需要为她治疗看护直至她彻底痊愈,这是我身为一名医者的职责所在。”
“你是医者?”
屈向歌用的那种将信将疑的语调,听起莫名会让人鬼火直冒。
这丫头身上死气和生气掺半,肯定不是普通人,但也绝不可能是她所说的什么“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