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巧她们在外忙了两天两夜,其间只匆匆回过胜武一趟来取药品和绷带,什么都没吃,就又匆匆离开了。
在她们的努力下,三分之一的将死之人被生生吊住了性命,三分之一的重伤人士现在能跑能跳,剩的最后那三分之一,在屈天白机关蝎的帮助下,还开了一块空地,为他们埋骨作碑,将确认清楚的身份姓名一一刻在上面。
这是燕疆第一块碑。
在此之前,死在燕疆的人往往只能曝尸荒野,或葬身于妖兽腹中亦或是被流沙彻底淹没,不见踪迹。
屈天白将这只机关蝎专门留在这块碑附近,用来守护这块燕疆来之不易的碑。
于离站在不远处,身上到处缠着木板和绷带,眸光沉沉盯着这块碑。
生死何以成为一件大事?
于离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是明白了。
他是辽北一个山贼养大的孩子,为了自己活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后和山贼一起,被官兵抓捕流放到燕疆。
山贼就是他的老大,是他的一切,如果没有山贼,他可能一早就会死在辽北的野兽爪下。
所以在他眼中,山贼的话就是真理。
当时初来燕疆,他们没有庇护场所,因而风餐露宿,他们运气很好,一个月都没遇见危险,结果就在他们放松了对燕疆的警惕时,当天夜里,山贼忽然失踪,生死不明。
当时正巧路过一个叫张向歌的,一副半仙的打扮,手里还拿了一把蓍草,腰间佩戴了一串铜钱,一边走一边掐算,见到他时眼睛一亮,主动问他有没有要求的东西。
张向歌的话算是给了他一丝希望,他当即就问她他老大现在是生是死,身在何方。
可那个张向歌掐算了一番后面露难色,直白坦言她算不出来。
张向歌,也就是当时的屈天白对此也深表惊诧。
她的直觉告诉她于离的身上有她来到燕疆后的转机,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直白地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要求的东西。
在听见要算的是生死时,屈天白格外自信。
生死是大事,她小事十赌一,大事不会错。
于是她开始自信算卦解卦。
但在这时,她才发现她算不出来,更解不出来。
屈天白当时初来乍到,还是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模样,以为做不到的事情直说了对方也不会太为难她。
毕竟她又没有撒谎,更没有因为要强揽下责任而招致祸患。
然后事情完全就完全脱离了她的设想。
她被于离以及一群山贼的小弟开始追杀,结果追杀了一半于离他们跑了,她以为自己又可以了,没发现身旁就是一只对她垂涎欲滴的妖兽。
屈天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于是又是一路仓皇逃窜,最后被路过的向岁救了,然后带到了胜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