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男子才缓缓开口。
“我是谁……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你呢？”
“让我好好想一想。”
叶凌霄皱眉。
“这还用想？”
“你叫什么名字，属于哪股势力，和母亲有什么关系？”
“这些东西，还需要想？”
男子点了点头。
“那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来吧！”
看向对方，面具下，他的眸子微微颤动着。
“我叫叶寒信！”
“没错……我也是叶家的人，但不属于‘宗族’！”
“按照叶家的族谱算……我应该是你的堂舅？”
“嗯……论血缘关系的话，应该差不多！”
“但论身份，我最多算是你的仆人！”
“应该称呼你一声……少爷！”
叶凌霄打断了对方。
“第一，你说你是叶家的人，但不是‘宗族’的人？”
“所以，这‘宗族’和叶家到底有什么区别和联系？”
“第二，为什么论身份，你只能做我的……仆人？”
叶寒信淡然道：“先回答少爷的第一个问题。”
“叶家很大，据我所知，如今的俗世，有差不多八十亿人吧？”
“叶家宗亲就有一亿人！”
“算上附庸者、追随者……差不多有十亿！”
“这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整个归墟大陆，也不过三百亿人！”
“其中三十分之一，都是叶家，或者追随叶家的人！”
“可想而知……这个势力，到底有多庞大！”
叶凌霄一脸惊愕。
“一个家族，十亿人？”
“夸张了点吧！”
叶寒信摇头。
“是有点夸张！”
“但这是事实！”
“作为归墟大陆第一守护家族！”
“叶家的历史，要比俗世以为的，哺乳动物演化史更长！”
“如果这个世界，有人，或者有势力，一直站在金字塔的顶点，那很显然，它肯定是叶家！”
“再说回你刚才的问题……”
“‘宗族’便是最纯粹的叶家，‘宗族’之人，除了必须是叶家血脉之外，境界、天赋以及贡献，都有严苛的要求！”
“我虽然是纯粹的叶家血脉，但境界和天赋不够，所以至今为止，仍旧是外宗之人！”
叶凌霄问道：“你的境界……至少有天神境巅峰吧？”
叶寒信回应道：“还要‘高一点’……”
叶凌霄微微一怔。
比天神境还高？
难道是……
“大圣境？”
碑灵在他的脑子里开口。
“天神境之上是大圣境！”
“也就是传说中的圣人之境！”
啧！
叶凌霄不禁感慨。
“那不是比叶乘风还强？”
叶寒信没有反驳。
“他以前很强的，只是受了罚，境界大跌了而已！”
“但就算如此……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毕竟，现在的你，也不过神灵境而已！”
“所以我不明白……少爷你到底哪来的勇气，用神灵境，挑战天神境？”
这样的事，哪怕是在归墟大陆，前后纵观十万年，都未曾出现。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叶凌霄没有纠结这些细节。
“继续说……”
叶寒信点了点头，他知道对方指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叫你少爷！”
“那是因为，你母亲，也就是我的堂姐……其实不是叶家的人！”
“我知道这件事，再加上她救过我，而我又崇拜你母亲，便认她做了主人！”
“你是她的儿子，我的少主，叫你一声少爷，理所应当！”
叶凌霄懵了。
“等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我搜过解罪的魂，搜过陆云丰的魂！”
“他们的记忆里，我母亲都是叶家之人的身份！”
“怎么到了你这儿……又变了？”
叶寒信想了想。
“此事说来话长！”
“我这样说吧！”
“你母亲是位超级大能……到底来自哪里，没人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主动提及过！”
“我知道的情况是……叶家遭遇到了危机！”
“需要你母亲出手相助！”
“之后，你母亲便和叶家达成了共识……用秘术，夺舍了我堂姐，也就是你母亲死前，所成为的那个人的身体！”
“成为了对方……”
“呃……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叶凌霄点头。
“夺舍嘛，我知道！”
玉绮罗和阴月女皇。
小樱和天照。
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并不会觉得诧异。
叶寒信继续说道：“明白就好……”
“反正大概得情况就是，你母亲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原本和叶家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答应帮忙，才成为了叶家之人！”
“后来叶家变卦了，和你母亲翻了脸！”
“之后的事……你应该从解罪、陆云丰他们的记忆里看到了！”
“差不多就是那样！”
叶凌霄一脸冷色。
“叶乘风说，是我母亲偷走了‘宗族’至宝，所以‘宗族’才要追杀她！”
“然而实际上……我母亲并没有偷过东西？”
“是‘宗族’变卦，坑了我母亲不说，还想赶尽杀绝？”
叶寒信点头。
“就是这个意思！”
“你母亲一生光明磊落！”
“虽然做事狠厉……很多时候不像个女人！”
“但她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想要什么，都会等价交换！”
“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也只不过是在仗着人多，欺负一个女人罢了！”
“而且我追随过你母亲多年，自然知道……要不是你母亲怀孕，当年，哪怕是‘宗族’倾巢出动，放出所有至强者……”
“也绝对不可能在你母亲手里讨到一点好处！”
叶凌霄微微呼了口气。
关于母亲的事，他是越了解越觉得不了解！
“所以，我母亲真的去世了？”
叶寒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