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去卫生间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又哭又笑的。
两人出去吃了晚饭,陆景溪觉得,最近这阵子都不敢吃菌菇了。
吃完饭往回走时,她不停地打哈欠。
连承御数次看向她,手指捏了捏和她交握的手。
陆景溪扭头看他,眼睛里还含着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嗯?”
他松开她的手,往前走一步,半蹲下身,“背你。”
陆景溪眨眨眼,往四外看看,按了按鼻梁上的口罩条,趴在他宽厚的背上。
手臂环着他的脖颈,腿被他托着站起身。
她弯着眼睛,将脸贴在他肩头,“连承御,你还记得上次背我是什么时候吗?”
“嗯。”
“什么时候。”
“去找秦德忠问你怀表来历的时候。”
她的身体,随着他平稳的步伐轻轻晃动,将头抬起来,看着他的侧脸问,“那我有没有变胖?”
“没感觉。”
“那你好好感觉感觉。”她扒下口罩,亲了亲他的脸。
连承御眼底浮现笑意,将背上的人颠了颠。
陆景溪赶紧将他抱得更紧。
“好像轻了点。”
“我比那时候瘦了七斤。”她窝在他的肩头,和他头挨着头看天。
“胸怎么没瘦。”
他一本正经的口吻,惹得陆景溪瞪大眼睛,“虽然这是事实,但你多少委婉点……”
“那怎么更丰满了。”
陆景溪,“………”
她气呼呼地咬他耳朵,“你这几年是不是憋坏了?”
“我给你算一笔账。”他拢着她腿的手指,轻轻蹭了蹭。
陆景溪用头撞他,“什么账?”
“我吃了多久素食。”
陆景溪,“……这个不用算那么清楚吧。”
“不算我生病那半年,就说这五年,以每年三百六十天,每天一次计算,总共一千八百二十五次。”
陆景溪,“………大哥,我大姨妈不休息吗?”
“那减去四百二十次,还剩一千四百零五次,取整,一千四百次。”
“你咋还天天都来呢?生产队的驴也不会满勤……”
“两天一次也可以,一回两次。”
陆景溪觉得两人说的内容太诡异了。
明明就是少儿不宜的东西,结果他跟做数学题一样严肃。
“溪溪,你欠了我一千四百次,记得还我。”
陆景溪,“………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他唇角浮现明显的笑弧,“我说的一定是对的。”
她赶紧转移话题。
大马路上谈论这东西,浑身都不自在。
回酒店的路又长又安静,像是没有劲头。
两人说着没有营养的话题,却默契地感受到生命的鲜活。
趴在充满安全感的脊背上,陆景溪很快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