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人自然不会回答。
“你不回答当你默认了,出事你只能找江松。”
陆景溪接着打开美林包装,按照儿童加倍的剂量规格,用滴管吸了药液,送到他嘴边。
此刻,她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男人两侧脸颊,稍一用力,他干涩的唇便微微嘟起,露出齿缝。
滴管一挤,药液便淌进他的唇齿之中。
睡梦中的人微微蹙眉,脸颊动了动,却没挣开她的禁锢。
陆景溪皱着眉凑近闻了闻,“很苦吗?”
说到苦,她又想起橘子糖。
抿了抿唇,忽略心头的酸涩,没好气地憋着嘴,“大男人怕什么苦。”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将吸管挪到唇边,舌尖探了一下味道。
一股甜橙味,不苦。
那他在抵抗什么?
她不再顾忌他的反应,将剩余的药液全都灌进去。
男人无意识地吞咽几下,总算是将药喂完了。
收拾好周边乱七八糟的盒子袋子,陆景溪忽然听到他好像说了什么。
犹豫一瞬凑到他跟前,低声问,“连承御?你醒了?你说什么?”
“冷……”
他高大的身体寻着热源,慢慢朝她的方向蜷缩而来。
陆景溪轻叹一声,看着他这副脆弱的模样,又想起一切因她而起,心里不可避免地涌起一股负罪感。
起身下楼,去他的卧室拿被子。
推开卧室的门,整洁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她盯着看了一会,一个枕头,说明只有他自己住过,而家里明面上也没什么小孩的用品。
说明他的妻子孩子并没有过来陪他。
为什么不陪?
将被子折起抱在怀里,顺带拎起枕头,嗅着周身传来的熟悉气息,她若有所思地往楼上走。
回到楼上,她就像个兢兢业业的小仆人,给他垫枕头,给他盖被子,末了还打了个哈欠。
凌晨两点,她的瞌睡虫终于找来了。
可是照顾人的任务还没结束,她还不能退。
药物说明书上说,喝了退热药要想起效快,要让病人多喝水。
她接了两杯温水上来,不厌其烦地拿滴管给他往下灌。
一直到他开始抗拒喝水,估计也是喝饱了,她才停下来。
之后又拿了医药箱,坐在地毯上,给他处理手背上的伤。
伤口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但因为手指用力过度,边缘有新鲜的血丝浮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