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带领的做饭组看着堆满了县衙大堂的白菜犯起了愁。
她们老家泰州冬天不冷,就算是冷冬那雪也是赶着下赶着化,除了萝卜南瓜,别的青菜也放不住呀!
一般冬季泰州人都是靠着平日里采来晒干的野菜蘑菇笋子过活,过了年就可以开始种地,三月初就可以种菜了,不到四月就有野菜能采了。
谁家也没一次性买过这么多白菜呀?!要不全都晒成菜干?
大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就开始掰白菜叶子摊开了晾晒,可白菜实在是太多了,县衙大院满院子全放上簸箕也才只晒了那么几十颗。
徐焕听回来的人汇报完各自的情况就想去找她奶奶说说今天的伙食,可满院子没看见人,这一打听才知道徐老太领着妇女大队晒白菜去了。
等徐焕赶到旧县城的那个县衙一看,‘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象就映入了眼帘。
“奶,这么好的白菜你晒它干嘛呀?”徐焕不解的问。
“不赶紧晒,这么放两三天就该烂掉了!你说毛毛这个毛头小子,看人家囤秋菜,他也不懂就跟着瞎买!买就买呗,你买这么老多干啥?整整五大车,就算咱们天天吃白菜也得吃十天半个月吧?唉!这败家孩子!”徐老太心疼这些白菜。
徐焕感觉一阵小脑萎缩给自己整不会了,“您不是让毛毛买了好些水缸吗?”
徐老太被她说迷糊了,“是啊!没错,原来的水缸不是都被造纸征用泡树皮去了嘛,咱们水缸不够用了,就让毛毛买一些,除了装水用的,还有装粮食用的,还准备用两个腌点咸菜早上就粥吃。”
徐焕惊诧,难道奶奶他们还不懂腌酸菜?
这个事还是得问问当地人小武爷爷。
何光武说燕北冬天冷一些,但是博州的冬天虽然没有龙城关那样冰天雪地,但也是会下几场小雪的。
博州最冷的时候一般是年前那一个月,过了年就开始转暖,开春比较早。
这里一般人家囤秋菜就是囤一些白菜萝卜和南瓜放进地窖里,能吃上三个月。要是家里没有地窖,就在屋子里用花盆种点韭菜芹菜小葱,这也是能行的。
徐焕听完,打了个响指。
“奶奶,你那些大水缸被征用了,我来教你们腌酸菜!”
哈,前世,徐焕可是有过帮她姥姥搬白菜腌咸菜累到第二天起不来床的经历。
要不怎么说能者多劳,就因为她姥姥腌的酸菜特别好吃,又酸又爽口而且一点不臭,所以每年徐焕家还有她舅舅小姨家的酸菜都让她姥姥给承包了,他们几家人只需要出苦力就行。
还有姥爷的战友们以及姥姥的表亲家,年年都会来拜访顺带讨几颗酸菜和几瓶子咸菜回去。
所以她姥姥家每年囤秋菜那都跟食堂进货似的,都是卖菜的专车给直接送到家,得亏姥姥家是农家大院,有一个在阴面专门做腌菜的房子,不然就那十五个大酸菜缸都没地方放,这还没算左一坛子右一坛子的咸菜和大酱呐。
别看这么多觉得挺吓人,以为够吃上一年的,可实际上架不住好吃谁都惦记,有时候东给西给的都不够分,夏天的时候还得再续上一波。
别的不说,就她姥姥下的那个大酱,六个大酱缸,半年准分没了。
徐焕曾一度想过让姥姥家开个腌菜厂,好不容易撺掇的舅舅动了心思,就赶上世界末日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回想那些年一起搬白菜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年年都是五百颗白菜上百根的大萝卜,好几兜子杂七杂八的菜,在家人的努力下搬进院子里,一个个累得汗布流水气喘吁吁,可看着这样红红火火的日子却觉得累的很幸福。
然后全家都要忙上一天专门搬菜晒菜,接下来的三天都要给这些菜翻面。
三天后才是最累人的,掰白菜的烂叶子,把晒蔫巴的白菜从中间切开,然后用滚水烫一下,再一层一层的码到大水缸里,一层白菜一层盐,最后填上水,再压上大石头。
腌完了酸菜顶天休息两天,后面还要腌萝卜干、豇豆角、芥菜嘎达、小黄瓜扭、糖蒜、蒜茄子、油辣椒、咸鸭蛋……。
这就是大东北入冬的仪式感。
“酸菜?什么是酸菜?”李秀问。
“是要腌白菜吗?白菜腌咸菜也不好吃啊?!它出水太多,不如野菜腌出来的好!”刘奶奶说。
“焕焕,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方子要教我们呀?快给我们说说!”郭奶奶说。
“大侄女,你快跟我们说说,啥是酸菜?要放醋吗?那是不是太奢侈了?这要是放醋的话,这么老些白菜不得放几桶醋呀?不划算吧?”大婶婶说。
徐焕笑呵呵的用神秘的表情说:“酸菜是一种充满着魔力的食物,它能炖骨头能炖肉,能干炒能包馅,尤其是配上血肠白肉沾着蒜酱吃,那绝对会让你们百吃不厌时常想念!只可惜现在没有粉条,也没有辣椒,不然酸菜汤淋上辣椒油……”
吸溜~徐焕被自己脑海中的酸菜宴馋哭了。
徐老太看孩子说的条条是道,赶紧一挥手,“都停手吧,来来来,咱们都来听听这酸菜怎么个腌法,听我孙女的,腌酸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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