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俞连舟也找徐焕说自己房子的问题。
他也是想了一宿,觉得跟着那些村民住在那边不太合适,毕竟自己是个单身汉,面临的问题也跟高迎春是一样的,他也不想惹出来那样的麻烦。
他想先在老徐家这里暂住,等盖了小学堂,他就搬到学堂里去。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学堂建在哪里好呢?
徐焕看了看图纸,既然道观那里是中心点,那就挨着道观建吧!
何西贝他们日夜兼程的跑了回来就为了吃上一口家里的热乎饭。
他带回来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何西贝说博州就一个砖窑在永清县,砖窑那边说供应不过来咱们这么大的需求量,他们一天只能烧出来十车砖,八个县都有需求,最多能分给咱们三车,而且因为距离远,那砖也不怎么便宜。
他们大约预算了一下盖三十间房子光砖钱就得八百两左右。
何西贝他们觉得不划算,想着先回来说一声,然后再去隔壁乐陵州看看。
徐焕想了想,说:“那咱们不如就自己烧砖吧!咱们人手这么多,地方有的是,就地取材自己烧,用多少烧多少,这样岂不是又方便又节约成本?可这要怎么做呢?”她忽然满脑子全都是红砖的组成成分。
何西贝一拍脑门,“呀!姑娘要自己烧砖呀!那怎么不早说呢?我们建基地的砖就是自己烧的呀!”
徐焕立马气不打一处来的给了他一个小刺拳,“你们都会自己烧砖你干嘛不说?!你还傻乎乎的出去买砖干嘛?”
何西贝搓着被她捶的胸口委屈的说:“公子让我们对你言听计从,自然是你让我们去我们就得去啊!”
徐焕翻了个无语的大白眼,又给了他一个刺拳,“那你现在怎么又开窍跟我说啦?”
何西贝缩着脖子弱弱的回答:“这不是你刚才说要自己烧砖不知道该怎么做嘛,问题这不是提到这了嘛,我这不就得实话实说嘛。
而且你看完公子的信也没说要自己烧砖啊?我就以为你非要买砖……”他看着徐焕即将挥起的小刺拳越说声音越小。
徐焕经他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前天晚上毛毛给了她一封信,她顺手就给装起来了……忘了看了。
她赶紧把信找出来一看,果然,燕铄信里说到了买砖不太容易,他们基地有个会烧砖的,要是需要的话就让人去把他带过来教一教。
燕铄预判了她的困难。
其实吧,不是说咱们花不起那个钱,毕竟咱们守着这么大个金矿,预支点钱也是没什么的。
可徐焕总觉得这老些钱让人家赚了心里不得劲,不如把这钱分给自家人挣。家里人能多挣一份工钱,盖房子又节约了成本,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再就是她觉得过日子嘛,就得把钱花在刀刃上。
那么对于她来说什么是刀刃呢?
一是聘请高级技工,二是购买特殊材料。
何西贝吃了两大碗葱油拌面香得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存银都交给徐姑娘,预定退休后来这里养老。
他吃完早饭就立马被派出去把会烧砖的人请来,还要再找个会盖楼盖塔的师傅,这里需要个懂技术的人做指导。
徐焕看着何西贝又想起来那个被他捆在背上深夜策马狂奔的景象,忍不住吐槽道:
“这家伙还真是一根筋,让他往东,撞墙都不带吭声的!上一次宁可被我勒死也不说变通一下让我坐前面,这一次真是让人呵呵,无语死了!”
烧砖的消息一经宣布,大家又沸腾了。
因为在古人的眼里,这可是一门不外传的手艺啊!
老赵头的心思立马就活了,一个劲的怼咕老妻,用眼神比划让她跟自己统一口径,举荐自家三个儿子外加两个大孙子都去烧砖。
这小动作还以为谁看不见似的。
老罗头急的离老远一个劲给老赵头挤咕眨咕的暗示带上他们家的儿子一个。
郑大林急的直挠头,眼巴眼望的看着老赵头,心里希望老赵头也别忘了他。
老刘家和老郭家看到老赵头那个死出都撇撇嘴,心里十分不屑:这么好的事人家老徐家都还没说话呢,你瞅瞅给他老赵家急的,做人一点不大气。
老徐头看完各家的眉眼官司,轻咳了一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说:“咱们自己烧砖是件好事,不仅每天有工钱,还能学个手艺,搁谁家肯定都想要去。
我建议咱们成家的这些男丁都去烧砖,然后我家去一个老二,让老大和老三领着这些半大小子去新村那边挖地基。
这样咱们两不耽误,你们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老赵头最是高兴,这可正合他的心意啊!连连拍手说“安排的太好了!”
老罗头噘着嘴不高兴了,他家儿子才十八也没成婚,参与不了这个事。
他找老徐头说:“徐老哥,我这岁数上不上,下不下的,从老赵家那边论,我是他家大孙子的岳父,那我跟徐老大是一个辈分的,按理说从那边我得管您叫一声叔。
可按年龄也就比你们小了五六岁,我这一直都跟您这边叫一声徐老哥,您看我家……要不让我也去吧,我不觉得我算老年人!
还有,您以后也别把我家算到老赵家那头,我们老罗家就是老罗家,咱们两家单论单处,要不然以后有好事指定轮不到我们家。”
说完还对着老赵头哼了一声表示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