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头进院放下空水桶就去拿锄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老太太酝酿好了感情还没等开口跟三儿子承认错误,就看她老头振臂一挥,招呼道:“老大,老二,老三,咱爷四个抄家伙去挣一条活路。”
老太太被老头子的架势又吓着了,走路都顺拐了,打着斜扑上去拦着徐老头问:
“咋的了老头子啊?你这是要干啥去啊?你可不能胡来跟人家拼命啊,你们要是出啥事,我们娘几个带着孩子可咋活啊?”
老徐头脸上挂着愤怒,但不是冲着老妻,而是因为他们上游村的王员外他为富不仁!
老徐头推开老妻,眼里带着怒意看向远方,说:“老婆子,大旱三年了,咱们河岔村这边云河分岔出来的那条小河,这回彻底干透了,
今儿我们爷四个就顺着河沿往主河道上游走,发现那上游村的王员外早早的把分岔口的水给引到了他们家的庄子里灌田,咱们村以后要打水就得走二十多里地啊!
不仅如此,王员外还派人看着,打水还要收钱!咱村里正也气坏了召唤人一会就过去,今天咱们河岔村必须让他上游村给个说法,那狗屁王员外必须把水还给我们。”
老太太拦着不让走,一手推着老头一走扯着也无比愤怒的三儿子,说:“那王员外咱们可惹不起啊,那家里都有在京城做官的,连县老爷都和王员外交情不浅,
咱们就是泥腿子,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他拦了水,那县令能不知道?!说不得就是得了县令的默许啊!老头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咱家不掺乎,让里正他们闹去行不行?”
三儿子徐田扶住老太太的胳膊说:“娘!咱们现如今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眼下连喝的水都给咱们断了,这是要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啊!反正都是活不了了,就跟他们拼了,把水抢回来!”
这时候两个妇人着急忙慌的领着四个小子一个丫头回来了。
其中一个妇人急的脸都白了,进屋先问老太太:“娘,我家小丫回来了吗?这一转身,孩子咋不见了。”说着眼睛就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她心里怕极了,眼下吃不上喝不上的,就怕有人偷孩子卖钱。
老太太这才缓过神来说小丫的事,她很内疚的一手拉着老儿子,一手拉着老儿媳妇,面容很自责的样子,颤着嘴唇带着一点委屈的哭腔,半晌才说出话来。
“小丫在家呐,在里屋躺着呐,孩子脑子坏了,不认识人了。”
徐田两口子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异口同声的说到:“啥?”
他们也不需要听谁回答,甩开老太太的手,几个健步就冲进屋去。
此时的徐焕都不用装有病,现在是真有病了,脑子有点迷糊,还伴着恶心,她自己明白,这是脑震荡的症状。
原身的娘叫李秀,看见闺女脑门子上的大包,当时就感觉脑瓜子有点眩晕,手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她蹲在徐焕的脑袋边,哭着问:“小丫呀,娘回来了,你这是咋的了?咋弄成这样啊?疼死了吧?谁这么缺德给你打这样啊!她不得好死,你告诉娘是谁干的,娘给你讨个说法去!这是欺负咱家人老实啊?!”
奶奶此时在屋里显得有点尴尬,被儿媳妇骂缺德,她都不敢吱声,毕竟自己理亏。
徐焕心想:人可算都回来了,失忆这个事快得到认可吧,我都躺累了,大家赶紧接受现实,我也好赶紧起来了解这个世界。
她歪头看着她娘弱弱的问:“你是我娘?那你肯定知道我是谁了?”
李秀慌张的抓着孩子的手,满心满眼的心疼,“小丫,我是你娘,呜呜~你叫徐小丫,你是我闺女小丫,呜呜~~你这咋还连娘都不认识了呢?
你这孩子挖野菜挖一半咋就没影了,我们在山上找了你多半天,你可吓死娘了。
你别着急跟娘说咋回事,你先歇着,娘给你倒口水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