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真真冷笑,不过是从前她好哄,如今不好哄罢了,哪里是她变了!故意伤人的话她不是不会说,而是从前她有太多不忍心,不忍心责怪他,不忍心让他为难,所以到头来受尽委屈的只有她……
她冷声道:“只是没有等着被人救,没有被原庆强行带走,没有被欺辱几日再被你找到就是变了?檀大人,你未免太强人所难。”
明知她说的事情未曾发生,可檀宁只是想想便连番色变,他的心防被击破,满眼痛苦,想求她别再说,池真真转过头不再看他。
她只是想明白一件事而已,人,唯有自救方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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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桂云居,当阿韵被堵了嘴捆着扔到院中时,她抬起惊恐的脸四下里寻找,却只见到阴沉着脸的檀宁,和一脸平静的池真真。
青尘低着头陈述道:“此人是跟着施娘子入了府,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三次向外头传递消息,每次都借着买东西走后门出去,已经查证,和她见面的是陈王府的人。”
檀宁自从知道原庆的心思,便防着他买通明桂云居的人,没想到千防万防,原庆能从施娘子身边的人入手。
陈王府!原庆现在就在那里,他带着锦衣卫冲进王府抓人,立时燕京便会传出两人为了外室相争的流言,届时真真就真的没了名声……
阿韵吓得伏在地上以头碰地,她不能说话,只能拼命求放过,可惜池真真恨她的通风报信,从前便是被她害得落入原庆之手,过往记忆涌上心头,她转过头闭上眼,努力让气息平稳。
阿音从外头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根长鞭,见檀宁微微颔首,挥鞭朝着地上的人抽去:“想找施先生?她不会来的,今日没人能救你!”
阿韵痛得惨呼,她很想求饶,可是没办法说话,想滚到另一边躲开,阿音已追上去,鞭子是向祁琅借的,若不好好抽打她一番,难消心头之气。
檀宁看向青尘,这是他的心腹管事,既然早就知道阿韵有异动,为何从没有向他提起一句?
青尘口中发苦,身子也有些抖,池真真这时才开口说道:“是我不让他说的,除非你觉得他是你的人,不应该听我的。”
那倒不是,檀宁放过青尘,对她道:“事关你的安危,不该瞒我。”
他挥挥手,让青尘把阿韵带下去,迎接她的将是受到锦衣卫严刑拷打,如何同原庆勾结,必定问得清楚明白。
檀宁想了想问道:“是否一并审问施娘子?”
阿韵毕竟是她带来的,让人心中好生不安。没想到池真真替施娘子解释道:“先生是个好人,她并不知身边有心怀叵测之人。”
今日出去差不多一天,檀宁没有再去衙门,贴心地陪在她身边,想要安慰却无从开口,真真从前格外好说话,几句甜言蜜语便能哄得她眉开眼笑,如今他想说什么之前,需得在心里盘桓过才好说。
晚膳池真真只略用了几口,此时倚在窗前望着天幕,一轮皎洁明月高悬,明明今日经历了一场危险,她却并不困,便在心里盘算婶婶在燕京城做个什么生意好。
正德寺的事崔夫人已经听说了,想着若非她提议寺中相会,池真真才受此惊吓,于是派人连夜过来送了重礼,想要弥补一二,礼单写了很长一张。
檀宁在心中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她一件事:“真真,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有位对我恩重如山的叔父,他快要回京了。”
池真真记得,同时也想起崔夫人今日的委托,说道:“是不是唐大将军?崔夫人请我转告你,她想见一见唐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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