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依然在有序进行，前面的大儒手稿炒热的气氛，接下来的东西就更好卖了。

像是千年玄铁，百年的人参，都是一些极好的东西，包厢里的几位也陆续开始叫价。

王夜还在向殷实求证。

直到殷实将孟轲的生平，以及出现的文章内容念出来，他才终于确定，前世的那个孟子，并不存在这个世界。

明明两个世界是如此相像，相似的历史，相似的文化。

“浩然气……浩然正气……”

王夜念叨着，他缓缓地确认了一个事实。

如果说，孟子不存在的话，自己的浩然正气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存在另外一种可能，孟子被抹去了。

孟子除了浩然正气之外，最出名的便是那一句，民贵君轻，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这特么啥玩意啊！”

范成文无能狂怒。

全篇的价值观，和他现在所学的，完全不同。

这确实是三阶大儒的手稿没错，可是这里面的内容，他没有丝毫可以共鸣的地方，更别说看懂了，那一点道韵根本没啥用。

上万白银就这样打了水漂，他气得将手稿砸在地上。

王夜若有所悟，他躬身弯腰，将手稿捡了起来，细细擦去上面沾染的灰尘，打开第一页看去。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手稿注释的并不是全文，能看出来，这位不知名的三阶儒者，并没有看过孟子全文，针对于文中的内容，有思考，有反驳，也有疑惑。

思考其中的大同理想，反驳其中孟子对王的态度不太虔诚，君父君父，君上既为父，这才是儒家侍君的态度。疑惑却在于，文中表现出来的孟子，和历史上不堪的孟轲，不说天壤之别，再也有云泥之差。

最后结尾的奇哉怪哉，将这种疑惑推到了最高点。

“王道，仁义，大同……”

王夜从未如此认真的阅读《孟子》。

他喃喃自语，泥丸宫内有所感，浩然正气以一种稳定的速度增长。

儒家讲究悟，这种悟，要结合生活与圣人文章去悟。

若是没有韩承德那一战，没有那些人的保护，他很难对这些东西有所感悟。

“我靠？凭什么啊？”

范成文傻眼了，凭什么自己买的东西，自己没悟出啥，对方却先悟出来了。

关键，买这玩意的钱还是找王夜借的。

所以最终他向王夜借钱买王夜需要的东西。

属实是大冤种了！

殷实也注意到二人的异状。

“又悟了……儒家真的有这么好修吗？”

他是亲眼见证王夜的进步的。

短短几日时间，儒家修为从无到有，从一阶到二阶，按理说二阶该磨很一阵子了。

纵然是天纵奇才，没有足够的经历，也很难突破。

可是这个规律，在王夜身上就不见效了。

虽然只是小突破，但是她已经可以预见，这家伙只要不死在秦家那个变态手上，三阶大儒，拦不住他。

随即，他又看到手稿的名字《孟子》。

他生气一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