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点。”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身旁闪过一个身影，“唰”的一下，人工湖溅起巨大的水花。

顾芝柔被救上来了，她身上的礼服本就单薄，湿透后几乎与裸着身体没什么区别，好在封随及时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才避免走光。

“小韫，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封随失望至极，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禅韫。

他不明白，不过短短几日，为何昔日乖巧懂事的女孩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顾芝柔缩在封随的怀里，我见犹怜，但望向禅韫的眼神分明挑衅不已。

“封随，我没有推她。”

禅韫面色如常地看着面前相拥的男女，没有解释，只一句澄清。

“我亲眼所见。”

要他如何相信？

“我说了，我没有。”

禅韫身姿单薄，明明挺直着脊背，气势坚定，周身却莫名散发着一股寂寥的气息。

到底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女孩，封随心软了。

“小韫，你道歉，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封随的眼睛猩红，不知道是因为被水刺激了，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他所以为的“事实”。

道歉？

禅韫还没有反应，顾芝柔先坐不住了。

她拼这一番不是让自己白落水的！

这里的动静不小，其实已经有不少人从宴客厅出来看热闹了。

顾芝柔咬咬牙，声音柔弱却分贝不低，“随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落水的，你唔……”别怪小韫

嘴巴忽然被一双手摁住，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这双手的主人。

封随低头，眼里闪过一抹愧疚，动作却不含糊，直接用衣服把人盖得严严实实。

“小柔不小心摔在池子里了，我带她去换身衣服，扰了各位的雅致，实在不好意思。”

说着便抱起人离开，路过禅韫与京墨两人时，神情晦涩，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戏终人散，只人群中几个人恭敬地朝禅韫点了点头才离去。

封随的确足够审时度势。

可是以禅韫的手段，即便没有他，顾芝柔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大家族里谁没经历过风雨，她那些把戏，小孩子都不稀罕用。

“蠢货。”

禅韫遥遥望着封随离开的方向，轻嗤了一声，不知在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