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宋溪在，为了保险起见，就不让唐瑾过来了。

唐栗拿着周柠的手机出去，几分钟后很快回来。

“唐瑾就在这附近，大概半小时后就能知道结果。柠柠……”

唐栗还想说什么，周柠打断她的话，“栗姐，先等等吧，等有结果了再说。”

“好。”

看周柠失魂的样子，知道她需要消化的时间，唐栗不再多说。

包厢内，唐栗叫来人，把火锅撤下去，上了水果茶饮。

半个小时，于唐栗还说很煎熬，于一直在发呆的周柠来说很短。

唐瑾很快打电话给唐栗，唐栗按下扩音键。

“是也安装了隐藏的定位系统。”

周柠心口堵着的一口气泄下去，只觉两眼发黑。

所以，那天沈明修把她手机扔进水里不是单纯的吃醋，而是他预谋好要换给她装有定位系统的手机。

手机定位还不够，还派人跟踪，是想看她见了什么人吧。

那他现在安排人跟着她，又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她的安全吗？

周柠心累地缓缓闭上眼，她心里两股情绪交织着，一股是愤怒，一股是茫然。

因为她愤怒被这样对待，可又一想到沈明修的立场，就觉得他做什么都不过分了。

“柠柠。”唐栗担忧地唤了一声。

周柠睁开眼，逐渐安定下来。

“没关系，栗姐。”

她的声音很轻，让唐栗以为是幻听。“柠柠，你说什么？”

“他不信任我是真的，可他爱我，也是真的，所以，无所谓。”

“柠柠，你清醒一点，他能做出这种事，已经说明他对你没有……”

“他对我怎样，我能感受得到，栗姐，你不用说了。”

沈明修对她的关心不是假的，以他的性格，若是不喜欢，他没功夫假装和她演戏。

他爱她，这一点，她坚信不疑。

哪怕他没有亲口说过，可是判断爱与不爱，不能只看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周柠只觉自己此时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从事实的角度说，他监视我，不管是怀疑，还是只是单纯的掌控我的行动，我都能接受。”

唐栗震惊地加重语气，“你是在自欺欺人吗，我不信你真的不介意。”

周柠垂着眼眸，自嘲道：“栗姐，从你知道一切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和他会分开。”

“你明知道是这样，你就不应该继续喜欢他。”

“栗姐。”周柠笑容苦涩，“喜欢一个人，是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吗？”

唐栗沉默了下，“至少，不能让你自己陷得更深，否则将来的结果，你怎么承受。”

“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时间，在她接受了大哥被妈妈联手害死的事实之后，她便一直告诉自己，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至于她得不到的，或者已经得到又失去的，只能说明从来都不属于她，干嘛要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执着呢。

而且，对于沈明修，她早就已经没有了执着的资格。她现在能做的，只是珍惜和沈明修在一起的时间，不留遗憾，省得将来要分开时拖泥带水。

唐栗的担忧更深，“柠柠，你有没有想过，他控制欲这样强的一个人，等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会放你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