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楠她们在老人的梦里,听老人讲了许多,战争的艰难,胜利的不易,同胞的牺牲,家书的来之不易……
老人是个司号手,每当冲锋号响起,那就是战士们奋勇杀敌的时刻到了。所以,在敌人眼里,老人吹响的冲锋号,也是恶魔的号角,是死亡的鸣唱。许是看老人年纪小,从他接过沉沉的冲锋号的第一天,连长就嘱咐他说:“你年纪还小,吹号的时候,就躺在地上吹。”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长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你还小,命金贵着呢,等打完仗,你还得回去孝顺爹娘呢!”
从那时候起,他每次吹响冲锋号,都是躺在地上的。
“战争已经结束了,你的冲锋号还吹吗?”桢楠问,
老人笑着摇摇头:“不了,我得回家种地了。几年没回家,也不知道家里的地荒了没有。你们不知道,这伺候地也是个技术活……”
老人絮絮叨叨的念着,显然,种地这事,在老人心里占了极大的份量。
等桢楠三人从老人的梦境里退出来时,凌晨两点这个时间已经过去了,老人依旧沉沉的睡着,脸上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桢楠她们叫上等得着急的潘石,退出了老人的房间。
走在深夜空荡荡的操场上,潘石问道:“解决了吗?”
桢楠摇摇头:“今天不会吹了,但是,明晚就不一定了。那个阿兹海默症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尔茨海默病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退行性疾病。临床上以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全面性痴呆表现为特征,病因迄今未明。”
见桢楠看着自己不说话,潘石想了想,接着说:“阿兹海默症分轻度、中度和重度,刘老爷子这个情况,已经是重度了。他现在严重记忆力缺失、日常生活不能自理。”
潘石叹了口气:“阿兹海默症是无法治愈的,我们只能尽力的去延缓病情的发展。”
下午,院长办公室的会客室里,桢楠、阿紫、怀梦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国字脸的院长神情严肃的坐在她们三对面,悄不作声的打量着她们。
说实话,刚开始那个自称国家特殊部门的人联系他们时,他是不愿意让对方安排的人来参观疗养院的,他一向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的传说,他只相信事在人为。只是对方很是坚持,他才松了口。早上潘石来汇报说昨晚不知道这三个女人使了什么手段,刘老爷子既没有醒来,也没有吹号,一觉安稳的睡到了早上7点。
国字脸的院长这才愿意见见她们。
“不知道各位昨晚是怎么做到的?”男人说。
桢楠不说话,阿紫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只是工作性质的原因,不能对外公开。”
“那今晚老爷子还会醒来吗?”男人关心道。
阿紫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叠成三角形的符纸,淡黄色的、巴掌大的符纸,静静的躺在她手中。她说:“把这个放在老爷子的枕头。”
男人不相信,他看着阿紫手中的符纸,挑了挑眉:“真的?”
“信不信随你。”阿紫将符纸放在茶几上。
怀梦留恋的看了看符纸,有点心疼,说道:“肯定是真的啦。”
桢楠站起来:“东西给你们了,用不用就是你们的事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