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朗!你放肆!”
上元帝君的一口瘀血横在喉头,凸出的眼珠子怒瞪向江明朗,“你真当朕是死了么!朕要立刻废了你!”
江明朗猛地上前,紧紧攥着上元帝君指向他的那根食指,声音渐渐染上了阴冷:
“父皇,你以为我现在的日子有多好过么?宫里的人最会拜高踩低,在他们眼里,我早就和一个废人无异了!这都是你害的!”
上元帝君被噎得再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音,急火攻心之下,那口血终是从喉间喷溅而出。
鲜红的血滴溅在江明朗的脸上,他不紧不慢地用指尖一擦,“父皇,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真相,其实我根本不是真正的江明朗,我姓苍!”
早年他还是景国太子的时候,就被当时的景帝废除了太子之位。
为着保全一条性命,江明朗只能以假死来金蝉脱壳,又在因缘际会下,发觉了他和上元太子的长相极为相似。
终于趁着有一日上元太子出宫祈福的机会,江明朗成功地李代桃僵。
上元帝君额头的青筋暴起,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质问道:“什么!你把朕的明朗怎么了!”
江明朗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自然是被我挫骨扬灰,毁尸灭迹了,难不成我还会留着他,做日后被人掣肘的把柄么?”
“逆贼!朕要杀了你!”
上元帝君万万没料到真正的江明朗早已遭了毒手,双目因为充血而变得异常瘆人。
“父皇息怒啊,只要你乖乖写下这份传位诏书,我可以留慧娴皇贵妃和江玉颜一个全尸。”
江明朗说着,将袖袍中提前备好的明黄色布帛缓缓展开,又一字一顿地强调道:“还请父皇亲笔御书,写下传位于太子江明朗。”
上元帝君干枯的手指被迫以扭曲的姿势握着毛笔,在歪歪扭扭地落下第一笔后,他用力一挣,身子却因失重而跌下了床榻。
“呸!你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朕绝对不会写这道传位诏书!朕要把皇位传给玉颜!”
上元帝君说完最后一个字,瞳孔逐渐开始涣散。
不过几息的功夫,他的头向后一歪,登时便没了呼吸。
江明朗走至上元帝君的身侧,居高临下地嗤笑道:
“江玉颜不过是一介女流,也配做这上元的皇帝?我看你是病的糊涂了!”
待到沈落溪一行人赶至乾清宫时,入眼便是上元帝君死不瞑目与慧娴皇贵妃昏迷不醒的一幕。
“母妃!父皇!”
江玉颜颤抖着身子扑向上元帝君,声嘶力竭地痛哭道:“父皇,你怎么就能撇下我和母妃这么走了,我们日后可怎么办啊!”
沈落溪蹲下身,用银针刺向慧娴皇贵妃虎口处的穴位。
下一秒。
慧娴皇贵妃猛地睁开眼,下意识转过头,血丝瞬间布满整座眼眶。
“沈姑娘,刚才是江明朗来过这儿,是他活生生气死了陛下,他定是等不及想要做皇帝了,我们必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