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苍闻言,未作他想地便应道:“好,义父觉着今日也是不适宜再走这最后一步棋了,咱们且再缓缓。”
就在沈落溪要同慕容苍转身之际,萧越泽稳准狠地将最后一步黑棋落下。
下一秒。
棋局再变,黑棋以极微弱的优势胜过了白棋。
慕容苍怔怔地望着突变的这一幕,后知后觉地眨了下眼睛,“溪儿,你们这怎么还同这机关耍起了兵法?它又不是人,哪里听得懂人话?”
面对慕容苍的疑问,沈落溪但笑不语。
世间万物皆有灵,鲁班术之所以会名扬四海而经久不衰,无外乎是因着它是随时而变。
“好了,义父,咱们就莫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沈落溪适时地将话锋一转,含着期冀的目光定定落向正缓缓开启的洞门:“你瞧,母亲就要出来了。”
此刻。
众人的视线齐齐聚向洞口。
不知过了多久。
一张肖似沈落溪的面容,却更为清冷透彻的妇人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溪儿!”
慈念秋不过随意穿了件藏青色的衣裙,依旧未能掩盖她周身出尘的气质,她快步奔向沈落溪,未语泪先流道:“母亲终于是见着你了,这半年,你真真是受苦了。”
沈落溪埋向慈念秋的怀中,鼻腔充斥着熟悉的杜若香气,启唇时的嗓音夹着一丝难压的哽咽:
“母亲,我还以为就连这次你也不愿见我。”
慈念秋听罢,抚动沈落溪后背的手掌微不可察地一滞。
再开口时,她的语气染上了欣慰与无奈:“我就知道,我的溪儿是最聪慧的,当日我以赵娘子相称,一是为掩人耳目,二是因着我那时尚还有些事情未做完,一时半会儿无法安心与你相认。”
沈落溪下意识想要追问,在一旁的萧越泽似乎嗅出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走近,暗示道:
“落溪,伯母劳心劳神多日,想必是累了,此处人多眼杂,纵然有什么想问的,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沈落溪回过神,眼睫一刻也不舍得眨地定向慈念秋,只点头道:“好,那就等母亲想说的时候,再来与我分说吧,咱们现在先回家。”
慈念秋感怀地看了眼萧越泽,眼神中尽是盛着满意。
待慈念秋与沈落溪坐进马车中,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视线。
慕容苍骑着马,亦步亦趋地跟在马车旁,一派生怕人又跑了的模样。
萧越泽转眸瞧见他这副痴汉的做派,不由地失笑道:“王爷,慈伯母既是亮明了身份,接下来就是明局,你不必这般担心。”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