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落溪一袭浅碧色的衣裙迎着猎猎的风拂动,自骨子里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漠然无情。
为首的死士虽慑于沈落溪的威仪,但仍硬着头皮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此地,你们可知这是谁的地界!”
慕容苍闻言,唇间溢出一声不屑的嗤笑,随即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一个小小的寒部,也敢在我上元撒野,怎么?真当那寒允安能够手眼通天了不成!当本王是摆设不成!”
死士听得慕容苍的自称,忌惮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神色剧变,“你!你是慕苍王!”
洞内,抱夏趴在缝隙处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在听到“慕苍王”这三个字音时,下意识地朝着慈念秋所坐的方位望了一眼。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当年这位慕苍王……是曾向慈念秋表明过心迹的。
慈念秋低垂着眼睫,让人有些瞧不清她脸上的心绪。
因着沈落溪事先做了万全的准备,即便那两个死士拼尽全力抵挡,依旧是如螳臂当车般。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沈落溪提剑走近洞口,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唤道:“母亲,你在里面吗?”
话音落下,沈落溪只觉着周遭只剩下她心脏跳动时所发出的闷响。
不知过了多久。
那道温和而又熟悉的女声终于自洞内传来——“是我,溪儿。”
沈落溪的鼻腔陡然一涩,强烈的情绪骤然浮上她的心头,向来淡然无波的眸光此刻边缘发出剧烈的颤动。
“母亲,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慕容苍同样难掩心底苦苦压制的思念,激动地向内唤道:“念秋,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慕容苍,你别急,我们这就把洞门打开。”
只是不知为何,真当慕容苍将手摸向那石壁的表面时,无论他如何用力,洞门都纹丝未动。
“再过来几个人,随本王一起将这洞门踹开!”
然而。
即使是数位精壮的青年男子同时用力击向石门,那门都始终屹立在众人面前,连一丝多余的石灰都不曾落下。
慕容苍紧拧着眉头看向沈落溪,“这个寒允安,究竟给这门安了什么机关!用刀剑不行,生撞也不行,难不成真要用火药把这门炸开么?”
沈落溪恢复了理智,视线一寸寸地掠过看似光滑的石壁外缘,最终落在了离洞口不过五六步远外的石碑之上。
“义父,没用的,这洞门被人着意种入了上古鲁班术中的最后一术——九死一生棋局。”
顾名思义,便是下棋的人只能走九步。
而能够打开这石门的机会,也仅有一次。
一旦九步皆错,这洞穴顷刻间就会被提前埋好的炸药机关引爆。
“鲁班术!那个寒允安怎么会知晓如此高深的机关!”
慕容苍的目光猛然一凝,呼吸声变得沉重,“溪儿,我知道你定然是想尽快救出你母亲的,可咱们现在只能走九步,须得好生思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