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曜双眼放光,信誓旦旦。
“白夫人走了,而我说来只是侯府未分家的婶婶,就算有钱嬷嬷在此安排,侯府的老人也不会完全服帖。”
江云初隔着竹林,看向对面正鸡飞狗跳的翠竹园,继续道。
“你去找胡万生,在府内家兵中替我挑几人出来,去翠竹园守好,最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操心,没有心思再同老夫人费神周旋了。”
“遵命。”沈曜得令兴致勃勃离了锦澄院,钱嬷嬷也前去翠竹园立规矩,青枫与月盈看向江云初:“殿下,您休息一会吧。”
“不,我要去个地方。”江云初却道。
青枫不解:“您要去哪里?”
“既然府中下人不认钱嬷嬷,那我便找个能她们都信服的。”
“可府上如今”月盈话还未说完,便见江云初踏步而出,直往静心堂的方向去了。
李夫人!
青枫反应了过来,也当即跟紧了脚下的步子,暗中捏紧了拳头:“上次李夫人还差点将您掐死,咱们要不还是等沈曜回来?”
“是啊,有事也不急这一时。”月盈也劝道。
江云初没理两人,只自顾走在了前头。
一进静心堂,寺庙香火的气息铺面而来。
上次来的时候,李氏为了不被赶出侯府,竟不惜袭击她装疯卖傻,可既然决定装疯,却又不装到底,还是在侯府最需要人的时候,二话不说站了出来扛起了照顾老妇人的担子。
到底还是个心底善良的人,江云初想。
“公主殿下驾到!”
踏着青枫大声招呼提醒的声音,江云初坚定地迈进了厅中。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再没机会如此安静坐下来,饮茶聊天。”
她淡淡环顾了一圈,瞧见用度依旧,并未有被苛刻的模样,才又稍稍放下心来。
李氏也不惧提起旧事。
“请长公主安。”她坦荡地笑了笑,“装疯是简单,白日里也稍能自处,但夜里却难熬啊。想当年,去给二弟妹上炷香,都要鬼鬼祟祟趁着无人的夜出门,被人瞧见了好几次,也只能装作发病四处溜达迷了路。不过还好,在二弟妹下葬前,终于还是去看了一眼。”
说起白夫人,江云初的目光柔了些许,只道:“我想让你帮个忙。”
李氏抬头看向江云初,直截了当:“我有个条件。”
“你说。”
“人生那么长,我需要一个傍身的东西,让人敬我重我。”李氏缓缓开口,江云初恍然明白。
“你想让我请示圣上,封你为”
话未说完,李氏截断江云初:“我要圣上对我进行旌表,并修建贞节牌坊以示嘉奖。”
“贞节牌坊?”江云初疑惑不解,语气也重了些,“可明明有更多,更体面方式让你获得所有人的尊重,我甚至可以许你事成之后,和离改嫁,又或是完全自由。”
李氏却望着她,无惧那眼神之中的困惑,还有那一丝根本掩藏不了的轻视:“尊重我,便是给我想要的,将你以为好的给我,那不叫尊重。”
江云初一时无语,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服李氏。说不出来的心酸将她席卷其中,许久才又道:“最近我要将掌家权交给你。”
“让我帮你看好表小姐?”李氏接话问。
江云初诧异:“你可是知道什么?”
李氏端起茶,眉头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