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屋中劝慰国舅爷的,拉扯白日恒的,乱成一团。
许澜站在角落的暗处,皱着眉仔细打量着这一切,心中困惑也越来越重。
既然国舅爷肯当众将郑大人在内的几位文臣唤到此处要挟,便定是下了不拿到圣旨不罢休的决心。
可方才国舅喊人的时候,为何却没士兵前来支援?
皇后会调兵看管大皇子没错,可也用不了这么多兵他趁乱往门外看去,却正好瞧见了门边太监装扮,被雨淋透的江云初!
荒唐!
许澜当机立断站了出来:“皇后娘娘召大家进宫,不是仅说了圣上快不行,要大家做好准备吗?国舅爷这般着急,难道是知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一语言闭,叫嚣的众人皆安静了下来。
特别是国舅爷,咽了咽口水,瞪向许澜的眼神虽恨不得将其撕烂,但好歹嘴上格外客气:“许大将军哪里的话,我不过担心此事不定,恐惹得朝廷动荡罢。”
“那咱们还是先等消息为好。”
许澜说完,又看向了门边,正好与江云初焦急慌乱的眼神撞在一起。
“既等着也没什么事,我便先去趟净房洗把脸。”
他拿起门边油纸伞,视若无睹群臣诧异,直截了当朝江云初走了过去。
吓得江云初猛地低下了头!
“还劳烦小公公带路。”
谁都没听出许澜话语中的宠溺,除了身侧的江云初。
她脸顿时红得能掐出血来:“遵命,许大将军。”
许澜将手搭在江云初的臂上,转眼却在众人看不见的暗处,将那细嫩的手臂,不自觉在掌心捏紧。
仿佛生怕她又要再次逃走一般!
两人一前一后,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一屋子的官员对此都未起疑,只在许澜离开之后安静了片刻,便又陷入对圣旨的争吵之中。
除了白日恒。
他忍不住又朝许澜离开的方向,多看了几眼。直到看见许澜将全部的油纸伞,偏向了那个身材矮小的小公公,甚至身子已经全部被雨给淋湿,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拧起了眉,恍然明白。
但回过头的时候,也只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再次护在了首辅郑大人的前头,厉声争辩了起来。
“净房在甬道尽头右边的小隔间。”许澜弯着腰,在江云初耳边轻声提醒。
这下好了,连带着耳垂,也涨得通红。
眼瞧着净房就在眼前,江云初赶紧抢在了前头,一把钻了进去。
小小一方隔间,设有铜镜与水盆,想必是专为大臣上朝前,去尘泥正衣冠所用,一眼便能望到头,没有能藏人的地方,更没有太监无缘无故进来,的确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随即许澜也收伞掀帘走了进来,她整理好的泛滥的羞涩,板着脸,当即回身开口道:“分明知晓危险,为何还要进宫!”
话音刚落,一个炙热的怀抱扑面而来!
“你果然还在生气。不气我了好不好?”
记忆中的许澜,向来高高在上,还真难得见他如此委屈求饶。江云初心头一软,可今日事态紧张,绝非是谈情说爱的最佳时机。
江云初试图推开他:“你还没回答”
许澜没让她说完,甚至还抱得更紧了。
“还要和离吗?不和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