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心里骂娘,面上还是乖巧应声,手上的动作更是麻利。
“嗝…”
姜安拍拍圆滚滚的小肚皮,“安安吃饱啦~”
她瞅瞅自家老父亲干净的碗筷,伸着小手拿起一只河虾,“我给爹剥。”
谢云山将自己的盘子推近些,语气幽怨,“我也想要…”
姜寂臣横他一眼,“本王是阿安的爹。”
你哪位?
谢云山仗着这几日王爷对他颇为宽容,大放厥词道:“我可以当干爹嘛?”
姜寂臣抖了抖宽袖,露出手掌,我看你想下去见你祖宗。
谢小将军缩缩脖子,“我闭嘴。”
……
船靠岸时,已经是申时。
岸边聚集的商贩和百姓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热闹。
大家都趁着不那么热的时候出来活动…
姜安踩着木板走到岸边时,一侧围了很多人,言语间提到什么中暑…大夫…
她又折回去牵她爹的大手,圆眼好奇,“那边怎么了呀?”
姜寂臣偏过头示意观砚,“去看看。”
“是,王爷。”
观砚靠近,那些百姓见其腰间镇国王府上的腰牌,纷纷让开一条路来,这倒也让离着有些距离的姜安看清…
那地面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的妇人…
她胸前衣襟上还有鲜血喷溅的痕迹。
“王爷,那妇人昏死…”
“都让开!”
观砚的声音与府衙衙役的声音同时响起,不过几息之间的功夫,躺下的那名妇人身侧就成排的衙役被隔绝开。
刺史大人从马车上下来,神色凝重…
众人见这般阵仗,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姜寂臣眉心微蹙,“刺史大人…”
闻守时抬眸,见是镇国王爷与谢小将军,便快步上前行了一礼,“王爷怎得在此处?”
“安安小姐可有接触那妇人?”
他的语气急促,却始终距离姜安几步开外。
姜安乖乖摇头,“安安没有过去呀~”
谢云山与王爷对视,心中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刺史,发生何事了,为何这么说?”
“近日城郊百姓与先前的流民住所附近时常有人晕倒,症状与中暑很像,下官也没有在意…”
“可这些患病的百姓在短短几日里不停咳嗽、甚至咳血。”
“下官便怀疑是疫症。”
可崇州百姓并没有像从前那般穷困到需要吃死老鼠充饥,城外良田成片,有谁会去吃?
闻守时面色疲惫又隐隐着急,“下官今日从城郊回来,便禁了城郊百姓入城,本想得空就去寻王爷。“
”却不成想小吏来报,说一妇人倒在这松湖边上…”
谢云山:“瘟疫哪是这般容易患上?”
“崇州边界没有战乱,也无死尸成片,老鼠不会食死人,人就算吃了老鼠也不会…”
姜寂臣:“殇国。”
他神色冰冷,狭长的眸子幽深…
谢云山愣住,殇国?
殇国最近村庄距离崇州也有几日路程,哪有这么快!
除非…
谢小将军面色难看,争权争势,全凭个人本事,连累家族都可以,可和这些无辜百姓有什么关系?
踩着万民尸骨走上的高位,他们坐的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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