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意珊看起来风光霁月端庄贤淑,素有才名在外,但惠妈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皮相。
这姑娘心狭善妒,并不好相与。
宋家只是乡下庄户人,得罪了裘意珊,这就是癞蛤蟆跳到脚背上,咬不咬都得被它吓一跳。
还是应该让夫人关注一下这件事。
惠妈妈抬眼望向李妈妈,含笑赞许道:“这事你办得不错,以后也该如此,为主家努力尽忠,夫人绝不会亏待于你!”
惠妈妈一番鼓励后,转身就要离开。
“别呀!”
李妈妈一把拉住她,“惠妈妈,我……老奴还没说完呢!”
惠妈妈失笑。
这是和她聊八卦,说上瘾了不成?
惠妈妈朝厅内看了一眼。
安如意仍在灯下理账,估计还得小半个时辰才能结束。
“别拉拉扯扯的!”
惠妈妈推开了李妈妈的手,正色道,“别再和我废话,赶紧说!”
惠妈妈突然变脸,李妈妈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好好,我……老奴马上就说完了。”
李妈妈吞咽两口不敢再耽误时间,一口气说出了重点。
“姜夫人和裘小姐看中的那人,正是宋大姑娘的未婚夫陈时禖,裘小姐应该知晓宋大姑娘的身份,才故意在碧玉轩与她为难。”
“这事……只怕宋家人都还蒙在鼓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要攀高枝无可厚非。
但已经订过亲事的人,起码应该退婚之后再谈其他吧。
惠妈妈的眼角,挂上了阴郁。
亏这陈时禖还是个童生,读书人竟然这般薄情寡义,着实让人不齿。
“还有吗?”
婚姻大事对于一个姑娘来说非同小可,弄不好就要毁了一辈子。
惠妈妈不敢轻忽,继续追问李妈妈。
“没,没有了啊……”李妈妈瞠目。
惠妈妈还想知道什么?
“行了,你也不用想太多!这事你办得很妥帖,以后还要劳你多费心,听到什么消息及早告知于我!”
惠妈妈掏出一个银袋,塞到了李妈妈手里。
李妈妈顿时喜笑颜开。
“惠妈妈太客气了,这都是老奴该做的,您这也……”
惠妈妈摆了摆手。
“别再和我客套,收起来吧!只要你办事得力,以后有的是好处!”
惠妈妈又叮嘱李妈妈几句,才回了厅内。
安如意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脖子,随口问道:“有事吗?”
惠妈妈便把刚才听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哈!”
安如意冷笑一声,语带讥嘲,“这些人啊……”
可真干得出来!
……
宋之棋给大毛爹留了三个寓意极好的名字,带着七喜回了家。
杜宝钏见他们进门,诧异地打量二人。
“你们这是去哪儿了,脚上怎么都是泥?”
宋之棋笑了笑,敷衍杜宝钏。
“顺便去河边溜达了一圈,换换脑子透口气。”
“也好,”杜宝钏点头,“偶尔出去走动一下,就在咱们村里,出不了大事。”
七喜吸了吸鼻子。
【他们反正没事,扈小壮有没有大事……那就不知道了。】
七喜扯住了杜宝钏的袖子,小手比划了两下。
【娘,吃什么啊?好香呀!】
“你快赶上小黄了!”杜宝钏刮了刮七喜的鼻子,“晚上有鸡肉吃!”
【好啊好啊!】七喜连连拍手。
吃鸡好。
小黄不干了,“放我出来,我也要吃鸡!我都好久没吃鸡了,我要吃鸡!!快点快点,放我出来,叽叽叽叽叽叽……”
七喜皱着鼻子,假装听不见。
小黄在地上打起滚来。
咔嚓!
花枝招展的藕荷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