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丘村的村长大选就在下周。
村民们投票选出村长后,还要报到县里,县衙审核通过才算彻底落定。
一般情况下,县衙会尊重百姓们的选择,只对新任村长登记备案,不会指手画脚旁加置喙。
所以这些时日,扈家族人和刘家族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动员大会加上各家拜访,争相为扈彭祖和刘长林拉选票。
以前这种时候,根本没宋冬来一家什么事。
他们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没有任何话语权。
如今就不同了。
宋之棋中了童生,来年如果过了府试,就是秀才生员。
他说的话,县太爷都要停下来听上一听,别说是在小小的扈丘村了。
因此,宋家这几天宾客盈门。
你方唱罢我登场,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
宋冬来和杜宝钏建议宋之棋到县城里去,待在县学读书,过了这一阵子再回来。
宋之棋却不愿意。
他这么多年拖着病体在床上刻苦用功、奋力读书,为的就是这一日,让家里人跟着他扬眉吐气。
希冀已久的事情终于到了眼前,他说什么也不会避开。
七喜吐出个枣核又捏了颗红枣塞进嘴里,心里嘀嘀咕咕。
【空间里那朵长好的花,我给二哥喂了那么多片花瓣,他的身体早就好了,是二哥自己非要装柔弱,爹,娘,你们都被他骗了!】
宋冬来和杜宝钏看向宋之棋。
宋之棋面色不变,嘴角噙着一抹笑。
看起来温柔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七喜。”
突然听到宋之棋喊她,七喜不禁抬起了头。
二哥这个表情……肯定没好事!
七喜毫不犹豫地从凳子上滑了下来,对宋之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小手。
【好像红枣吃多了,耳朵有点堵呐,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她一溜烟似的蹿出了房间。
宋冬来和杜宝钏忍俊不禁,不由地笑出了声。
宋之棋无奈,抚额叹气。
……
宋少仁哼着小曲儿,甩着手里的树枝,摇摇蹦蹦地往家走。
因为没有供出王有金,王青山给了他一笔赏钱。
虽说不过二两银子,却也够他吃喝一段时间了。
想到弘安寺里哭哭啼啼的宋青青,宋少仁的好心情消减了几分。
哼,走着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总会想到办法,为娘和妹妹报仇。
啪!
肩膀蓦地被人拍了一下,宋少仁吓了一跳,手里的树枝掉到了地上。
“别紧张啊!少仁,是我!”
扈二狗?
这人以前在村里和他从无往来,他刚刚才从大牢里出来,找自己干什么?
宋少仁心里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了口。
“少仁,我这里有个好买卖,你要不要做?”扈二狗神神秘秘。
宋少仁嗤了一声,耻笑道:“做什么?又去哪里偷鸡吗?”
扈二狗笑脸一僵。
不知死活的傻小子,居然还敢讥讽他。
扈二狗想到扈彭祖交代的事,将升起的怒气压了下去。
做完这一遭,正好能报仇。
他又对宋少仁扬起了笑脸,“少仁,真有件好事,如果不是碰到你,我就去找别人了!”
“旁人可巴不得跟我干呢!”
扈二狗掀了掀身上的皮袄子,露出了腰间的银袋。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里面黄灿灿的东西,很是晃眼。
宋少仁眨巴了几下眼睛。
那是什么?
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金子。
扈二狗哪来的金子?
他再要仔细去看,扈二狗却已经将袄子整理好,捂得严严实实了。
“怎么样,少仁,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干?”
“你从哪儿弄来的?”
“哎~~”扈二狗晃了晃脑袋,指了指村口的大路,“这种事,能在这里说吗?”
他一脸的高深莫测。
宋少仁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讨好地道:“二狗哥,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你从哪里发的财?带上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