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瞥了跪在旁边的肖氏一眼,无知妇人,话都说不清楚。
宋冬来不知裘广臣的心理,只觉王有金巧舌如簧,居然敢当众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大人明察!”杜振河也跪了下来。
“二妮自从搬到玉溪镇,就被王有金纠缠至今,她根本并不是王有金的未婚妻。”
“哈!”
王有金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看向杜振河。
“她是不是我未婚妻,你说了算?”
杜振河不理会王有金的阴阳怪气,“我说了是不算,但你说了也不算!”
“哎~~,你这话说得很是!咱们应该找对这事说了算数的人,问上一问才行。”
王有金朝裘广臣作揖道:“大人,可以请我未来舅兄上堂,他能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
他说的是谁?
难道是扈老栓的儿子,扈二妮的兄长?
宋冬来刚想到此处,人群中就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扈大年。
他穿着一身粗布旧衣,缩着脑袋袖着手,畏畏缩缩地跪到了地上。
“堂下何人?”
“我,我是扈二妮的大哥,我能证明,王,王有金确实是我妹夫,他们两个来年就要成婚了!”
王有金得意地昂起了下巴。
“大人您看,小的所言字字为真,绝对没有说谎!”
杜振河接口道:“我不信!二妮对你深恶痛绝,怎么可能和你成亲?”
他对裘广臣央求道:“请大人宣扈二妮上堂对质!”
裘广臣正要拍响惊堂木让衙役带扈二妮过来,旁边的伍师爷先上前一步,和他说起了私房话。
裘广臣拧了拧眉。
“扈二妮余毒未清,至今昏迷不醒,上不了堂!”
杜振河惊诧。
宋冬来和杜振江对视一眼,他们的担心怕是要成真了。
看来,王家叔侄不会给扈二妮说话的机会。
也不知道扈大年是怎么被他们收买的,竟敢胡说八道来作伪证。
杜振河道:“大人,我擅医术,我请求为扈二妮看诊,我能让她醒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有金打断了。
“哎呦呦,你是想着一次没弄死她,还想继续给她下毒啊,是不是?”
“大人,您可千万不要给他这个机会!”
王有金义愤填膺,朝着裘广臣大声嚷嚷,“您要是答应,可就成了他的帮凶了!”
“放肆!”
堂下伫立的衙差大喝一声,举起了杀威棒。
王青山不禁阖了阖眼皮。
这个废物,只会添乱。
还好,他们胜局在握,也没有多大影响。
“所言在理!”
裘广臣不以为意,揪了揪下巴上的呲须,对杜振河道:“你是被告,案子尚未查清,由你诊治不合适!”
杜振河还要申辩,裘广臣却挥了挥手。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旁人不得无故干涉。”
裘广臣对跪着的扈大年道:“你是扈二妮的兄长,你一人之言不为被告所信服,速去传你爹娘上堂!”
扈大年喉头滚动,半晌才道:“我,我爹娘他们出门了,近日都不在家中,所以,所以无法上堂作证。”
宋冬来不禁侧目。
秋收刚过,马上就要再选村长,这是整个扈丘村的大事。
扈老栓和他媳妇更是扈氏的本家一族,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出门?
这事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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