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杜振江犹疑地道:“爹和村长他们在镇上还没回家,大哥带着孩子们在田里忙活,我实在拿不定主意,就到你这边来了。”
杜振江站起身,“我现在就去县城,问问具体事由到底为何。”
宋冬来忙道:“二哥,我和你一起去!”
【爹,带上我,我能给你帮忙!】
七喜抱着宋冬来的脖子不撒手。
杜宝钏劝说道:“七宝,外面热,你还是留在家里吧。”
【不不不……】
七喜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要去,我去看看三舅舅!】
“行吧,我带着七宝一起去!”
三个人出门,很快到了县城。
衙署紧闭,连守门的人都没有。
杜振江敲了好半晌,才有一个衙差木着脸、神色不善地出来了。
不待他们说话,衙差就呵斥道:“懂不懂规矩?中午时间不办公务,下午再来!”
咣当。
大门又被紧紧地阖上。
宋冬来琢磨几息,对杜振江道:“二哥,你知不知道祝老大夫住在哪里?咱们先去他那边打听一下。”
也好。
杜振江在前面带路。
约摸两刻钟工夫,三人到了一处小院子前。
杜振江上去叫门。
开门的,是个七八岁皮肤黝黑的小男孩儿,“你们找谁?”
“我是祝老大夫的徒弟,杜振河的二哥,我们想……”
“哦!”
小男孩儿蹦了起来,喊道:“你是小杜大夫的哥哥呀!”
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伴随着一句苍老的询问。
“田喜,谁来了?”
叫田喜的小少年把他们让进院子,关好院门后掉头朝屋里跑去,边跑边喊。
“祝爷爷,是小杜大夫的家里人!”
宋冬来撩开纱帘进了屋。
里间的床上躺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形不高还有些瘦弱。
杜振江上前几步,拱手作揖。
“祝老大夫,好久不见!您这是,身体欠佳吗?”
祝老大夫手里正端着一个水盅,他喝水顺气的工夫,小少年田喜帮他回话。
“昨日祝爷爷去看小杜大夫受了些刺激,他这叫做急火攻心,再加上内里燥热已入肺脏,所以引发了咳症。”
田喜一本正经,说得头头是道。
宋冬来作揖道:“真是对不住,让您老费心了!”
祝老大夫将水盅递给田喜,对宋冬来摆了摆手。
“振河是我的徒弟,咱们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宋冬来颔首,问起杜振河如今的情况。
祝老大夫面色不虞,“案件尚未查明,本不该擅动刑罚,但我昨晚去牢中探望振河的时候,他已经受了刑。”
杜振江惊地“啊”了一声。
祝老大夫接着道:“他挨了几板子,好在振河还年轻,问题不大。”
但也不能再次受刑。
宋冬来皱眉道:“县衙难道打算严刑逼供不成?”
柴俊峰他打过交道,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柴捕头外出办案不在衙门,这样的小案子裘大人也不会过问,全由皂班班头做主。”
说到皂班班头,祝老大夫的眉眼都耷拉了下来。
“那个王青山是出了名的狡诈油滑,惯来会左右逢源,一般不肯轻易得罪人。”
“他会对振河用刑,我也很惊讶。”
祝老大夫见徒弟受伤,一时气急和牢房里的衙差争执了几句,直接被赶出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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