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阳光洒在广袤的田野上。
田地里一派丰收的景象。
金黄的稻谷被压弯了腰,饱满的稻穗垂着脑袋,风吹不动。
村民们成群又各自成行,镰刀飞舞间,成熟的稻谷被一束束割了下来。
牛车缓缓驶过,孩子们跟在车后,嬉笑着帮忙装运稻谷。
田野里四处弥漫着新鲜稻黍的清香,混合着花草树木的芬芳,秋日的满足和煦让人深深陶醉其中。
七喜跟在宋冬来身侧,两条小腿倒腾不停,哒哒地向前行去。
一路上,她还不忘挥手和村里的叔伯婶娘打招呼,成功收获了一片惊叹。
“呀,这丫头,越长越机灵,真不傻了啊!”
“可不是嘛!看那漂亮的小脸蛋,长大了肯定和大喜一样好看。”
“我觉得也是……”
宋冬来无奈叹气。
他还纳闷七喜怎么就不要抱非要自己走路,原来就是为了听别人夸她两句。
这孩子……
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到了村口,七喜立刻扯住了宋冬来的袖子撒娇。
【爹,我走不动了,你抱我一会儿吧。】
宋冬来笑着将七喜抱到怀里。
“让你待在家里和你四姐一起玩儿,你非要跟来,累了吧?”
七喜皱了皱鼻子。
【我说要骑小黄出门,你不同意啊!我要是有小黄哪用得着爹你来抱,小黄比你跑得快多了!】
宋冬来:……
人不如狗,没什么好说了。
宋冬来抱着七喜,不紧不慢地走着。
忽然,一阵呻吟声传来。
“哎……疼,哎呦~”
好像有人受伤了。
宋冬来神色一紧,朝旁边的树林看去。
大石后有衣衫若隐若现,看起来,像是个女子。
宋冬来犹豫几息,听到那人的呼痛声越来越大,终是走了过去。
一个小妇人正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脚腕,嘴里发出哀哀的呻吟声。
“你还好吗?”
为了避嫌,宋冬来没再靠近,只是提高声音询问。
妇人抬头看了过来。
很年轻,二十几岁的年纪,如花似玉般的样貌,因为受了伤看着楚楚可怜
一对眼眸沁满泪水,显然是在强忍疼痛。
“我一时不慎崴到了脚,郎君……可能送我一程?”
樊巧珍知道自己哪种样子最美。
眼下她这柔弱无依、哀伤无助的可怜模样,最能勾起男人的疼惜。
宋冬来眉心微蹙。
男女有别。
他亲手去扶这个妇人实在不方便,可也不能见死不救……
忽然,他听到了七喜的心声。
【是她啊!爹,这就是二舅的那个相亲对象,你还记得吗?我和娘给你讲过的!】
七喜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哪个?
宋冬来有些混乱。
七喜手舞足蹈,连连比划。
【就是一边和二舅相亲一边还和王翠兰的侄儿……叫什么来着,哦,对,那个轩哥!两个人亲嘴呢,我还是第一次碰见,嘻嘻。】
【可惜,二哥不让我看,爹,你一定要说说二哥,他太过分了……】
七喜叨叨咕咕,话题越跑越偏,全是对宋之棋的批判和吐槽。
樊巧珍就见宋冬来拧着眉头站在不远处,他怀里的小丫头比手画脚、眉飞色舞,不知道在干什么。
怎么回事?
这和她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宋冬来按住了七喜,小声道:“七宝,等下再说你二哥的事。”
“你确定,没认错人?”
这个女人,她应该不会看错。
【爹,就是她啊,好像是叫珍娘的,要不,你再问问?】
宋冬来扬声道:“小娘子,敢问尊姓大名?”
这也太直接了吧?
樊巧珍略微低头状似羞涩,柔声回道:“奴家姓樊,闺名珍娘。”
哈!
七喜高兴地一拍手。
就是她,没错!
宋冬来立刻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