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日后抵达星辰大海，可回望岁月，没有那一抹红颜。

姜凡真不觉得，那种至高无上，有什么意思？

而且，他现在已经踏入了修真门槛，凌汐雪事关他的道心。

若今日让她离开，自己袖手旁观，那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道心受损，怕是日后再也难以寸进。

“姜凡我……”

真诚，最能触动人心。

从这一刻开始，凌汐雪已经将全身心都交给了姜凡，她知道，她看中的人，没有错！

“可怜一对鸳鸯，难以逃脱被拆散的命运！”

凌家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深受触动。

要是没有上层人的掺和，在江州城内，他们两个人应该是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吧？

可惜……

“姜凡，放手吧。”

凌鸾又站了出来，当起了说客，“我承认你很强，你可以秒杀这位徐卫长！可，然后呢？”

“能解一时之危，又如何？”

“背后，是聂家天涯海角的追杀，还有你们的亲族、朋友，甚至与你们能够扯上关系的任何人，都会遭受牵连。”

她苦笑着让出一条道，指向了凌家众人。

“看看他们，脸上只有无边的恐惧！”

“难道，要为了你们的爱情，牺牲所有人吗？”

“你姜凡家破人亡，可以不在乎，可她呢？”

凌鸾直勾勾地盯着凌汐雪，发自灵魂般质问，“你的人生，难道就只有爱情了吗？”

“像你这种强势的女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爱情，其实，可以啥也不是！”

“啪！”

岂料，姜凡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

凌鸾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对她动手。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我……”

“因为你太能装了！”

明明该接受这个因果的人，是她。

明明她有机会事先知道一切，却稀里糊涂地在那儿装烂好人。

凌鸾被抽得没了脾气，只能干瞪眼。

“你们走吧。”

凌镇南长叹了口气，“我相信，总有一天，姜凡能够成长起来，那时候，你们就可以回来，为我们报仇！”

“没错。”

凌承乾仰天长笑，恣意洒脱。

“我早就活够了，为了女儿的幸福而死，我虽死无憾。”

“小姐，你快走吧。”

“就是，小姐，反正就算你在，他们也不把我们当人。”

“可不吗？谁让你们入了凌家呢？哪怕小姐牺牲自己，我们只不过多活两年。”

“……”

他们很清楚，在聂家眼中，他们就是蝼蚁。

一旦凌汐雪的利用价值丧失，蝼蚁就会被全部踩死，免得将丑事传出去，或者被有心之人利用，作为抹黑聂家的资料。

“爷爷，爸，你们大家……”

这一刻，凌汐雪泣不成声。

她的内心，正在一步步动摇。

“桀桀！”

此时，徐傲朗瞅准了时机，进行补刀。

“姜先生，您难为我们又有何用？这我们也不过是一帮奴才，您就算把我们给全杀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这人呐，一辈子有很多的无奈。”

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像极了过来人对年轻人说教。

“有时候，爱不一定是要拥有，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您自己看，凌姑娘现在为难的，您难道忍心自己心爱的人痛苦吗？”

“其实，对于你们这些天才来说，女人也就那么一回事。”

徐傲朗一脸谄媚，“您要是愿意，我可以给您找一百个美女，何必呢？”

“作贱了自己，委屈了别人。”

“再说……”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冷笑道，“就算我答应放你们走，这五千五百八十八名金吾卫，可不答应。”

“他们会以任务为优先，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死活！”

“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吧。”

“啪！”

姜凡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威胁我？老子敢来这儿，就不会怕你们！”

“嗖！”

只见他双眸闪过一道紫光，气沉丹田，一柄血红色的长剑，赫然腾空，分化出无数道剑影。

“五千金吾卫，很多吗？”

“或许，我也会战死，但至少能在临死前，带走你们一半！”

“不信的，大可以过来试试！”

“这，这是……”

徐傲朗出身聂家，见多识广，姜凡这把剑，给他一种恐怖的压力，甚至都站立不稳，鲜血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