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理上前问:“纪大人为何会有此断定?”
她指着坑旁边那道弧形血迹,解释:“那道血迹是从死者脖子上喷洒出来的,而且正好挨着那个坑,在将刑西扬的尸体挖出来之前,那道血迹丝毫没有被泥土覆盖的迹象,如果说,凶手是在杀死死者后挖的坑,那么在此过程中,这道从死者脖子上喷洒出来血迹在离坑这么近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被覆盖打乱?可见,凶手挖坑的时间是在杀人之前,也就是……”稍顿,她看向那两人看守刑西扬的人,“在你们肚子疼、双双去茅房的时间段里,凶手潜入进来,挖好了这个小坑,等到卯时二刻刑西扬起床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凶手就在这个地方将他杀死,然后丢进了这个坑里。”
斩钉截铁!
“原来如此。”
众人恍惚!
但——
京兆尹问:“凶手要是和刑西扬有仇,直接杀了他就是,为何还费劲心机的挖这个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有病!
杀个人还弄这些,麻不麻烦!
纪云舒未开口之前,景容皱眉道:“这个案子和焦十娘的案子是一样的,凶手杀了人,还做出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很明显,凶手是同一个人,而且凶手不止杀人这么简单,这背后恐怕还有别的目的。”他转而交代余大理,“焦十娘和刑西扬是相好,二人之间本就有联系,凶手或者和他二人也是有联系的!并且结怨不小!余大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了,本王和纪大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到底有谁和焦十娘、刑西扬有挂连。”
“是。”应答。
刑部尚书上前,问:“那王爷,现在是将尸体放在这不动?还是抬去刑部的停尸房?”
“抬去刑部。”
“是。”
几个刑部侍卫找来一块大白布,罩在了尸体上,又收拾起那块面具和被割开的绳子。
“等等。”纪云舒喊了一声。
上前。
吩咐:“面具和绳子送去容王府。”
侍卫:“是。”
便抬着尸体,带着面具和绳子走了。
祁阳商会赵志文见尸体搬走了,长吟了一口气,说:“晦气,好好的商会节闹了这么一出。”
赵志文那小人模样显露无疑。
闻言,景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迈步走到他面前,问:“祁阳商会会长赵志文是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赵志文一怔。
他迎上景容的视线,那眼神,似要将他活活吞噬了一般,他眼底顿时泛起一丝骇意,咽了咽口水,扯着嘴皮子:“是。”
“那本王刚才交代余大理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就好,而你刚才和之前说的话,本王也听清楚了,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很想刑西扬死啊。”
呃!
“冤枉。”
“你不用急着喊冤枉,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稍后余大理自会查清楚,不过再此之前,你要多多配合。”景容脸上不见波澜,语气却像烧红的铁块,狠狠朝他烫了去。
赵志文因年长景容七八岁,自己又好面子,所以,到底还是有些不服气。
“王爷,赵某可不做什么杀人的勾当。”
景容薄唇一勾:“不做亏心事,何故要怕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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