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便到了皇宫门口!
二人下了马车,回头看去,还没见到大理寺卿的马车过来,估计还在拔那根绳子。
余寺正本打算跟着他父亲一块进宫去。
可余少卿却说,“你不必跟我一块进去。”
“父亲?”
“你留在这里,待会大理寺卿来了,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拦住他进宫,若是拦不住,就拖,拖得时间越长越好,一定要拖到我向皇上禀报完之后。”
余寺正虽然觉得任务艰难,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孩儿一定尽力拦住他,不过,父亲你要抓紧时间,孩儿毕竟只是一个寺正,职权上,是没有资格拦大理寺卿的。”
“我知道,可容王的计划,不能断在我手上。”余少卿一副的样子。
然后,便赶紧拿着那份文谏进去宫了。
阜阳殿!
祁祯帝正在批阅奏折,桌案上,摊着一本吏部上奏的折子。
目光审到最后一个字时——
啪!
用力合上。
祁祯帝双手捏着拳头放在桌上,勃然大怒。
张全张公公在旁看着,微微躬身道,“皇上切莫气坏了身子,不如奴才吩咐御膳房给您做份参汤过来,给皇上暖暖胃,休息一会后再批阅。”
哐当!
才刚说完,桌案上的奏折悉数被祁祯帝一扫至地。
张全也见怪不怪了,十分淡定的躬身立在那儿,目光朝地上那份吏部上奏的折子看了一眼。
“皇上,可是容王的事?”
祁祯怒道,“这些天呈递上来的折子中,桩桩件件都在奏景容插手吏部官员调动一事,他先是罢免了山淮县令张焕平,后又罢免了安抚县令柳志良,方才这份折子上,又奏他强行要将锦江县令撤换为原来的刘清平,简直是在胡闹,吏部调动和审查官员每半年一次,他却频频插手,搅得吏部不得不重新审核官员、安排新官任职,朕要他去查赈灾银,不是让他去审核地方官员的。”
袖子一挥,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景容等人一路去御府,先后查办了不少官员,而那些官员,不是办事不力、害人害己,就是贪赃枉法、蛮横用权,结果弄得吏部焦头烂额,而整个吏部,就仿佛被一位没有实权的王爷给操控了!
更主要的是,还是一位被皇上“流放”的倒台王爷。
他吏部尚书彭元海自然忍不下这口气,便三番上奏,已消怨气。
也正所谓,儿子闹的事,得告知他老子一声啊!
而祁祯帝之所以大怒,是因为他将景容支离京城去查赈灾银的案子,本就是想要他远离朝堂、不涉党争,偏偏他这一路上并不闲着,先是借来康侯爷的兵马在山淮县剿匪,结果闹得血流成河,最后不得不将金缕甲赠与康侯爷以作偿还、平息此事,以为就此打住,哪里知道景容又一路罢免官员,将手伸进了吏部。
在如今太子之位空悬的敏感期,一位王爷公然插手六部之事,这让原本就多疑猜忌的皇帝会如何想?
自然,是会多想咯!
可张全却说,“皇上,容王虽然以私权罢免官员,是有不妥,可那些地方官员确实有疏漏之处存在,吏部掌得了头,却掌不了尾,而且京帝贵远,地方官员致害,容王割害,实则,也是为朝廷着想。”
“你在为景容说话?”
“奴才不敢,只是多了句嘴,还请皇上恕罪。”
“那你倒是说说看,此事,朕要如何处置?”
“皇上自有妥当的处置方式,奴才只是奴才,不敢多言。”
祁祯帝余光看了张全一眼,见那老家伙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转而,便想了想方才张全说的那番话。